莫言不知哪来的气力,使劲拍了下床:“你堂堂男儿,休得为了情长坏了大事,不然,不然……老夫白养了你了!”
莫青风大气都不敢出,绮罗左看右看,转了话题:“伯父,你和爹是如何认识的?”
“那时……”莫言闭上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二十,他十七,在……在秦城,一起收拾那季无行,觉得……彼此称意,相见恨晚……就拜了把子,此后七八年,都是……都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直到,直到楼月……”
那被病魔狠狠摧残的脸上,在此刻堆满了平静。
莫言似是想到了什么流光溢彩而又满载悲伤的回忆,停止说话,眼睛微微的抖着。
三个孩子也没说话。
提起来风清云淡的过去,隐去那些大起大落,大富大贵,其实,不过是一个人,和另一些人,和爱,关于情谊,追逐理想,受伤,离开,或者等待。
后来,莫言又絮絮的问了些别的。
谈了很晚,直到他疲倦中睡去。
莫青风请绮罗和夏笙喝了酒,三个人把盏到午夜,才尽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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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从前极少贪杯,但今日心情复杂,难免多灌了些。
胃里灌滚的难受,被莫青风安顿好又自己爬了起来,到厨房找到些醒酒的凉茶喝了。
“妈的……”
他摇摇晃晃,又干呕了几下,极其狼狈的扑门进去。
眨眼,再眨眼。
酒醒了大半。
走错了。
这不算很糟。
走到顾照轩的房里来了。
还不是最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