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倾城面纱后的眼睛似乎在细细打量她,赫连有些尴尬,一提气又咳嗽了起来。
“季无行,季无行。”游倾城反复念了两遍,依旧的声音,却令人听着沧桑。
“他似乎十分想见宫主,又是为不如不遇癫狂了的人。”赫连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冷声说了句,就又躺下了,自武林大会回来,她多方诊治,算是捡了条命回来,却一直卧病在床,不能痊愈。
“他太偏执,你莫要学他,好好休息,我再去派人请顾照轩。”
赫连一哼:“穆子夜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打,又如何肯派人来救我。”
游倾城起身,淡漠的说:“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多变。”
又是春暖花开,龙宫被灿烂的光映着,白色大理石更显得干净耀眼。
游倾城缓缓行到水中浮桥之上,远远看去,就像是立于水中,一动不动的和漫天睡莲静默相对。
她似是有些哀思,又有些怅然,不想示于人前的时候,便在这里呆滞。
四十而立,感觉一生已过了大半,却空空如也。
而二十年前,她并不如此,甚至单纯的相信天下尽在掌握,对人,对事,都简单得有些过于天真烂漫。
往事漫随流水,一梦成空。
二十年前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游倾城最最得志之时,成了天下第一,得到冠世美男,始建洞庭龙宫。
那个无声山上下来的霸道男人,却指着自己说,离开江楼月,我要娶你。
游倾城一抬下巴,我只要最好的,你哪里最好?
而后,冷眼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倒下,再站起来,再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