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似的脸庞分外安宁,夏笙有些出神,唇因失血而泛白,抖了抖,乌亮的眼珠又转向妇人,那妇人意会:“你想问如此珍贵之物我如何会随便给人?我岂是随便,你一看便与我那故人有些渊源,老太太我也算是爱屋及乌了。”
夏笙还想知道什么,药劲又返了上了,眼皮眨眨,妇人轻抚了一下他的额头:“心经我本无意收藏,这就送给你了,自己的命,还是自己作主为好,歇了吧。”
她款款起身,熄掉灯火。
透过窗棂的月色为她勾勒出了一个极为鲜明的背影,若非满头银丝,看起来,也真是像一个妙龄少女。
只是,即便在这陋室寒舍之中,也掩盖不住妇人身上那股年轻人不可能习到的高雅与从容。
夏笙忽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他浅笑了下,无力思索,转眼就沉沉睡去。
而夏笙清晨起身,喝下妇人的汤药,终于还是翻开了因缘心经。
“或许有一天,你会因为痛苦而后悔,那些说长痛不如短痛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真痛。”她轻叹了口气,呆呆的立在门口。
“不练它,我能活多久?”夏笙扬扬手里的书。
“三年。”
“我要是学会了呢?”
“或许很短,或许一辈子,看你自己了。”
“那我干吗不练?”夏笙吃惊:“我还要回去找我老婆呢。”
妇人微怔,而后发出声细不可闻的轻笑,或许是她笑得东西太多,在夏笙听来,反而空无一物,他挠挠头:“我们吵架了,我想了想,还是不愿意为了别人的仇怨而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