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活这一次,本就是全部都是属于她的。
无论是过往的千载岁月,还是此刻如微尘般的须臾。
——
明月乘风上树梢,闲蝉长鸣不止。
在睡梦中缓慢恢复体力的沈桐儿忽然睁开眼睛,倒吸了口凉气。
坐在旁边熬粥的苏晟立刻侧头:“怎么了?还疼吗?”
“梦到异鬼来了,嘿嘿。”沈桐儿眨眨眼问道:“我不疼,小白你好了呀?”
苏晟仍旧嘴唇无色、低头用柔顺黑发挡住皮肤上红肿的伤痕:“本来就没什么事。”
“有什么好强撑的。”沈桐儿努力爬坐到他身边:“大米哪来的呀?你被火烧成这样,还敢煮东西……”
“山顶那间竹屋里剩的,还给你找来几件稍能凑活的衣服,自己去换洗一下吧。”苏晟轻声道。
“嗷。”沈桐儿拉住他:“小白你怎么不高兴?”
其实,在船上发生的事情给苏晟的打击根本没办法用语言去形容,他心底的确藏着很多往事,竟也就因此自信不已:觉得可以借机反其道来利用鹿家、完成长久的夙愿,结果这十多年里鹿笙究竟都发掘到了些什么信息,竟已经彻底成为未知了。
接下来该如何抢在他的前面行事,真的半点计划都没着落。
而且既然花病酒已经用杀意撕破脸,露出敌对之意,那鹿笙很可能会告诉桐儿,当年正是鹿家人把自己送去迷雩山。
到时候她会生气吗?还是会不停的追问、直到自己再也承受不住,将秘密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