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与其去享受那些虚无的富贵,不如去接济天下人。”安梦淡淡回答,站在那给弟弟倒了杯凉茶。
安然刚想接,又发现她原本纤细而精致的手指已经起了茧子,不由心痛:“他们还让你干活?”
“是我自己要去的,既已出家,就不该再有什么可笑的分别。”
安然沉默半晌,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裘衣,起身要给她披上。
没想到安梦后退半步拒绝道:“不必,皇上九五之尊,要爱惜龙体。”
安然顷刻来了脾气,把好端端的毛绒披风仍在了地上:“那就都不要,我们都冻着吧!月月都给你送东西,每次都说不要不要,你什么意思?”
“贫尼知错。”安梦反倒跪了下去,抬起双清亮的眼睛幽幽说道:“皇上既然已是皇上,就是天下人的皇上,脾气定性千万不可再像从前,贫尼乃遭贬之人,皇上如若坏了规矩,难免要让人说些闲话,记住,皇上即位是临危受命,绝不是巧取豪夺!”
“你……”安然无语,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为了自己坠入空门,还要彼此划清界限,恐怕任谁都会心里难受。
“当今我朝危难,皇上应多放些心思在政事上,那些闲杂,去也便去了吧,您是天下百姓的福祉,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还请自重。”安梦话毕,轻轻的起身。
“朕知道了。”安然无奈,如果姐姐不是女子,恐怕她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人的命运,何以如此无偿呢?
两人又聊了些生活琐事,眼看日头将西,安梦便要送他离开。
走到门口,她却又问了句:“当初皇上当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安然的背影僵了一下。
凝滞片刻,他点头道:“朕永不纳韩夏笙,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