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楚暮的脸色红润,因有身孕而变得丰腴了许多的脸蛋仍然难掩俊美,几缕头发散落在身前,楚暮把柜子上他昨晚取下的羊脂玉簪收进柜子里镶满宝石的首饰盒里。首饰盒里有几十支各式各样的玉簪子,相同的是每一支玉簪子上都雕着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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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饭,楚暮的眼里始终透着幸福,“他”回来了。这一次他走了两个月,相思成灾。即便很少出门,可在这里住了三年也多少会听到别人说他如何如何可怜。三年来,没有哪位权贵出现在他的院子里,他好似被人抛弃的小爷,可怜地等待着某位大爷的回心转意。而在他的肚子大起来后,难免会有请大夫看诊的时候,可怜他的人也就更多了。他可怜吗?不。他比巷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幸福。
用了早饭,在院子里散步一个时辰,接着抚琴半个时辰,吃一些水果,再散步。肚子大了不便摆弄花草,赵妈会帮他整理花圃。中饭过后午睡,午睡起来再吃一些水果,接着散步。散步完是作画半个时辰,然后休息等着太阳落山吃晚饭。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不过今天的晚饭要晚些时候才能吃。楚暮自然不会被饿着,沐浴过后,他吃了一小笼珍珠包,等着“他”回来。
天完全黑了,赵妈和赵伯已经用了晚饭回屋歇着去了。楚暮坐在屋中的方桌边看着窗外,没有等太久,一道黑影从前院走了进来。楚暮连忙起身快步走出卧房,还没有走到院子,他被前来的黑衣人拥入了怀中,双唇瞬间沦陷。
庄鸿飞深吻怀里的人,接着横抱起他大步走入内室。楚暮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深笑。来到躺椅处坐下,庄鸿飞啄吻楚暮的嘴唇、脖子,还有他的手指,亲够了,他摸上楚暮的肚子。
“孩子可好?”
楚暮笑着点头:“大夫说他长得很结实。”
庄鸿飞看到了楚暮头上的新簪子,伸手抽下。虽然喜欢送这人簪子,但他更喜欢看这人头发散落时的风情。
揽过这人又深吻了一会,庄鸿飞摸上他的肚子提醒自己这人有孕了。“我去厨房拿吃的。”
“嗯。”
把楚暮抱到桌边的软椅上放下,庄鸿飞脱了黑衫,换上楚暮早已拿出来的平常衣衫,去厨房拿两人的晚饭。饭菜都在火边热着,不一会庄鸿飞就把饭菜全部端来了。楚暮为庄鸿飞斟满酒,庄鸿飞则为他盛好汤,添好饭。
“暮,你快生了,我今后都不必出京办差了。王爷允我转为明卫,最近你出去转转,看中意哪里的房子,等我转成明卫后咱们就搬出这里。”庄鸿飞所说的王爷是嵘亲王蓝韵嵘——“韵坊”和“朝天监”的主人。
楚暮很高兴,但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好。”
庄鸿飞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楚暮同样是个话少的人,有时甚至太过安静。可这顿饭吃得并不沉闷,庄鸿飞的酒没了,楚暮会给他斟上;楚暮碗里的菜没了,庄鸿飞会给他装满。晚饭没有吃太久,庄鸿飞收拾了桌子,陪楚暮在院子里散步。
半个时辰后,两人回屋,楚暮去铺床。庄鸿飞则拿熏蚊草把屋里屋外熏了一遍,然后关窗。内室的门开着,房内不至于太闷,外间的窗打开,竹帘放下,窗外是可燃一夜的熏蚊草,这样可确保一夜的好眠。平时这些事由赵妈来做,庄鸿飞回来后,就是他来做。
睡觉前该做的都做完了,庄鸿飞把楚暮抱上了床,脱去他的衣衫,伏在他身上。“会不会伤了孩子?”
楚暮双手略微发颤地解开庄鸿飞的衣襟盘扣:“不会。”接着他就被对方吻上了。吻渐渐激烈,楚暮激动地抚摸庄鸿飞的背部,尤其是他背上的伤疤。庄鸿飞粗重地喘息,舔吻楚暮的肚子,然后分开他的双腿。
“鸿飞……”
吻上楚暮,庄鸿飞扶着自己的欲望慢慢进入他的身体,相思成灾。
“鸿飞,鸿飞……”
“暮。”
“鸿飞……”
“暮。”
温柔地在楚暮的体内进出,庄鸿飞小心地不伤到他们的孩子。若说显亲王这辈子做得唯一的一件让他感激的事,就是把楚暮送到了他的身边,不过手段却有失光明。楚暮,他朝思暮想,无法割舍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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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京城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就是景亲王世子刘默玄和他的男宠秋文卿的婚事了。话说刘默玄建府后就把曾是“迎欢楼”红牌的秋文卿接进了府,从此独宠他一人,三年多来再未纳入他人。这个秋文卿可是个不简单的人。话说当初显亲王刘惜赐冲冠一怒为蓝颜,曾为了他封了“迎欢楼”,还为了他险些与刘默玄断了兄弟情。后来显亲王被个离教教主给收服了,秋文卿被刘惜赐送还给了刘默玄。也不知秋文卿哪来的本事,哄得世子殿下服服帖帖,不仅独宠于他,甚至还决定娶他为男妃,将他扶正。羡煞了一干青楼小倌,也让众多京城少女捶胸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