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洛旸带着人已经到了汴州,何时行动?”
洛祁直接切入正题,趁着最近这一段时日,他已经养好伤,并且联系到手下。据手下的可靠消息,大吴已经得知他遇刺失踪,一切的苗头指向大越所为,父皇激动的吐了一口血,病情加重,而母妃夜夜忧思,为皇姐洛荷的死讯,也为他失踪的消息,短短一个月,迅速地消瘦下去。
在这以前,洛祁已经制定了计划,手下随时待命,但是他知晓洛旸的为人,对这次刺杀,有些拿不准,而且目前来看,绝对不能让洛旸回到大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随你。”
清冷的两个字从万俟玉翎的喉间吐出,他转过身,眼睛直视着洛祁,“这是你的事。”
“可是,小爷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洛祁很苦恼,这次到大越来就是受人挑唆,内部出现了叛徒,若不是遇见南平王的车队,他现在没准已经成了一缕冤魂。时间准备不充分,又没足够的人手,他担忧刺杀不能得到理想效果。
和万俟玉翎联手,如若让洛旸掌握了证据,那是通敌叛国的重罪,那么他的母妃也会受到牵连,后果不堪设想,可留下洛旸,后患无穷,所以他必须放手一搏,一不做二不休。
“本王保证洛旸一定会死。”
万俟玉翎可以跳过洛祁,直接劫杀洛旸,搅乱一滩浑水,可这样做的话,得不到什么好处,还要错失洛祁欠下大人情的机会。汴州一处精致的小花园内,洛旸正在听取手下汇报,明日便可以进京,这次,他要和大越皇上万俟御风讨一个说法。关于洛荷的死,流言众多,正是因这些流言,才能给他发难的机会。而且皇弟洛祁在大越境内失踪,他也会想方设法赖到大越身上。
不和谈,那么便战!现在大越风雨飘摇,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南边水患,百姓们天怒人怨,大越的战神南平王失踪,或许是死了,消息一传出来,军心民心皆散,正是钻空子的好时机。
“您说,万俟玉翎那种有三头六臂的人,真的失踪了?”
洛旸手底下的一个谋士怎么都无法相信,他始终怀疑这是大越的一个圈套。
“不然呢?那处断崖下的水流极深,而且有岩石,就算不摔死,也会被淹死。”
洛旸品着酒,细长的眼角带着精光,大吴的皇子个个俊美风流,洛旸也不例外,他比洛祁更多了男子的气概,看起来成熟稳重,在大吴颇得民心。
追杀万俟玉翎,洛旸派了不少人手,说来也好笑,那天在半路劫杀之人,并不都是他的人手,有一些黑衣人不知道是谁的手下,但是大家都是同样着装,很容易被归为一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伙人联手击杀,才勉强将万俟玉翎打下山崖,可见他功夫极高。洛旸根本没有任何怀疑,他觉得若是光靠自己的人手出击,或许已经全军覆没了。
“大皇子,如果说万俟御风识相,打算给大吴赔偿,您有什么打算?”
谋士点点头,虽然觉得哪里被忽略了有些怪异,不过事情的因果就在那里,大皇子肯定确认万俟玉翎身死,才肯有此安排。这一路上经过各个城池,没少暴露他们在大越的暗桩。
“赔偿?那看万俟御风的诚意了。”
洛旸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而坦荡,他心里却有自己的算盘,割地赔款一样都不能少,能得到大越的城池,拿到赔偿的银子,也就是大吴攻占大越之时。
别讲什么无耻,兵不厌诈,是万俟御风自己傻,听说南平王手底下二三十万精锐,只认虎符或者南平王,没了虎符作为调动,千军万马指挥不动,万俟御风这个皇上当的真够憋屈的。
“您也不能这么说,大越还有部分精锐在北地驻守。”
谋士皱眉,那些精兵是太后亲弟,也是万俟御风的舅舅统领,兵强马壮,若是攻打大越,一定要快到斩乱麻,绝对不能等到对方调动人马。
“你以为,北地那些部落是吃素的?”
洛旸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月亮,好像被云层遮住了,散发着模糊不清的光亮,冷风流动,让人不禁想到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
洛旸笃定,万俟御风绝对不会调动北地的军队,要是他真的那么做了,北地防线崩溃,大越四面楚歌,南边那些小国也会蠢蠢欲动,想要跟在大吴屁股后面分一杯羹。
“那倒是,北地部落正等着咱们和大越鹬蚌相争,他们好渔翁得利。”
谋士摸了摸胡子,不过大皇子早已经看穿,想打算盘没那么容易。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大越这么大,需要慢慢蚕食,早晚,北地那些部落也会终于大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