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陈英在府上,二人正说着宫宴一事,莫颜不想参加宫宴,一直想着折子躲避,大哥正好进门,劝说莫颜要多多学习,还用了那句经典的话,“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
结果,莫轻风刚吐出三个字,“三人行”,莫颜立刻条件反射地接话,“则必有奸情”,彼时陈英也在,立刻笑得喷出一口茶水,正好屋中是三人,莫轻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从脸到脖子都红了,一边念叨着“有辱斯文,成何体统”然后离开,这几天见到莫颜,当她是空气,根本不搭理。哼,小心眼的大哥!
当然,这个笑话莫颜没有告诉二哥莫轻雨,能看到大哥吃瘪,一直是他的追求,莫颜怕二哥笑岔气,所以忍住没有说。
一会儿,墨香端来了参汤,莫轻雨喝了一大碗,发了汗,莫颜让墨冰悄悄地去前院,把二哥的小厮墨鱼招来伺候,她去偏厅的椅子上坐着眯了一宿。
腊月二十六早上,莫轻雨依然在沉睡,莫颜前去查探,发现二哥的呼吸平稳,不再发烧,这才稍微能放心下来。
堂姐莫玉就在院子里,莫颜一大早就把莫玉叫到正厅去用膳,目前二哥伤势不便于挪动,她必须在院落里守着,还要瞒着家人。思来想去,有莫玉在很是不方便,而且二哥受伤,家中得有知情人帮忙打掩护,最后,莫颜把目标锁定了娘亲吕氏。
“小姐,他回到京都了。”
墨冰站在莫颜的身后,四周探看,见无人,这才小声地道,“我们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并没有死,而是被偷运出宫。”
“什么?”
这个消息让莫颜震惊,洛荷没有死,那是为何?若是如此,大吴根本没有找茬的理由,消息若是万俟御风隐瞒的,理论上说不过去。
“莫非,是那个人?”
莫颜记得,墨冰说过一些情况,前段时间,万俟玉翎击杀大吴大皇子洛旸,而洛旸在临死之前曾经说过,洛荷和大越一个商人有私情,未和亲之前,便给皇上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万俟御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是脸面问题,或是洛荷在初夜骗过去,总之,宫内没有这方面的八卦消息。
“小姐,这件事情有些复杂,以前主子在边境打仗,无心关注这些,等到回来,才摸清楚状况。”
墨冰也想不通,洛荷是想到什么方式诈死出宫,而且还隐瞒住两国的人,还是那个人主动找上他们,希望寻求庇护,而且那个男子,小姐也认识,还算熟识。
“墨冰,你快把我说晕了,我怎么可能认识陌生男子。”
莫颜站在树下,冷风吹过,雪花扑簌簌地从树干上落下来,染白了她的发。她用手拂过脸颊侧边凌乱的发丝,瓷白的色的肌肤透着红润,带着雾气的剪水双眸闪过震惊之色,“莫非,莫非那个人是慕白?”
慕白留给莫颜的印象,总是停留在第一次见面,二人在醉仙楼等待的茶水间,墙壁上挂着很多绝色女子的画卷,如仙女一般般,只是脸上蒙着面纱,让人猜测是何等绝色的容颜。
莫颜也如着魔一般,为此还被伙计忽悠着喝了一壶昂贵的醉酒,最后美人的脸没看到,却看到大越第一美男沐浴,说来也是赚了。
“恩。”
墨冰点头,主仆二人刚想说什么,墨冰从内室已经取出来雪狐披风,替莫颜系上,抱怨着,“小姐,您急什么,雪后天冷,总得多穿些,快过年了,可别染上风寒。”
说着,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奴婢刚去后花园,一点痕迹都看不出。”
“那就好,先陪着我到娘亲那边。”
好不容支开了莫玉,莫颜快步在府上行走,快要过年的关系,下人们正在踩着梯子挂灯笼,莫中臣得了皇上的嘉奖,难得大方一次,光是红灯笼,就让人采买了一百个。不过在偌大的御史府,也只是勉强够用而已。
莫颜边走边想墨冰的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连家中下人打招呼行礼都没有看到。在去颍川的路上,慕白被官差追杀,那个时候,莫颜记得不小心扑捉到他眼中深深的伤痛。
到底他和洛荷是怎么回事?能从深宫中诈死逃离,洛荷也是奇女子,因为她不是大越人,在大越后宫中想做什么,难上加难,竟然在精明的太后眼皮子底下,摆了众人一道,不知慕白是否出了力。
还有四天过年,家中铺子庄子的盘点已经结束,交好的人家,该送的年礼送到,吕氏又变得悠闲起来。莫颜来的时候,吕氏正对着镜子试戴新订做的琥珀色头饰。
“颜颜,没陪着莫玉去转转?”
吕氏回过头,招呼墨梨倒茶,她正有事找莫颜说,前几天,她去他府做客,碰见一个宫中退下来的老嬷嬷,本来宫中是给养老的,那是老嬷嬷有家人,便坚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