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焕之心里,男子建功立业,需要逢场作戏,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最重要的是结果,只要能把夏家拉拢到他这一派,使用什么手段不重要。世人只看你的功绩。
夏若雪从腰间取下一个梅花的香包,静默地放在手心中,嗅着淡淡的清香,每当到此时,她都会想到那个清冷的皇叔,内心就变得无比平静。
袁焕之可以算计她,那么她同样可以利用机会,结果如何,现在很难说得清楚,在未达到目的之前,还需要隐忍,夏若雪定了定神,点点头。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夏若雪站起身,走到窗前,如果没有发生湖州之事,她现在应该和几个小姐妹正在逛着朱雀南街,彼此簇拥着笑闹,一起斗灯吧,而那个人的身边,或许不再是她最讨厌的表妹莫颜。想到此,夏若雪眯了眯眼,用一声轻笑掩饰住眼中恶毒的光,她得不到的人,莫颜必定不能得到!
“哦?”
袁焕之轻轻应声,漫不经心地用手晃动着茶杯,他把视线移在夏若雪的身上,“夫人有什么条件?为夫乐意效劳。”
对于袁焕之的回答,夏若雪很满意,她的笑容真心了一些,走到袁焕之的身侧坐下,“很简单,帮我好好教训莫颜。”
夏若雪的心已经扭曲,她求而不得的东西,为什么莫颜会这么轻松的拥有?她倒是想看看,若是莫颜成了残花败柳,被世人唾弃,万俟玉翎如何自处,她有些期待了呢。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这点小事就交给为夫来办。”
女子之间那点弯弯道,袁焕之心中有数,莫颜怎么样,对他袁焕之并不重要,一个左都御史的千金,没有拉拢的必要,不过,莫颜是未来的南平王妃,他现在不能和万俟玉翎直接对抗,多少会有些棘手。
“怎么,很难办?”
夏若雪挑了挑眉毛,坐在袁焕之的大腿之上,她用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你是我未来的夫,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
红烛摇曳着,橙红色的光照在夏若雪的脸庞,让她比平时增了一分柔美。袁焕之被挑逗起了兴致,他的眼神暗了暗,或许可以用莫颜试探一下那人的态度。
“袁……郎,你不是说愿意为我效劳吗?”
自从上次尝到了鱼水之欢以后,夏若雪日日不得安睡,春梦和噩梦交替,她的骨子里还是比较保守,无奈被破了身子,现在又被袁焕之威胁,她的做作所为,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只要让莫颜比她更惨,她做什么都愿意,哪怕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夏若雪靠在袁焕之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他的身上有淡淡青草的香气,她闭上眼睛,把袁焕之想象成南平王,她鼓足勇气,吻上了他的双唇,并不清冷,是温热的。
“当然。”
有女子投怀送抱,虽然不是美人,好歹是高门大户的千金,细皮嫩肉,袁焕之激烈地回应,心里想着,真是便宜了那个无赖泼皮。
在找到春情之后,袁焕之曾经派人去调查过,那个泼皮当夜强了夏若雪,偷走若干银两和摆件,夜夜到青楼买醉,后来被一个妓女骗光了银子,抽干身体,再次流落街头,继续混迹市井小偷小摸,他偶尔也会和乞丐们吹嘘,玩弄过清纯的处子。
袁焕之没想到事情如此简单,夏若雪是聪明人,懂得选择对自己最好的方式解决问题,不然的话,那个泼皮很快被带到京都来,成为当夜的人证,据泼皮所说,夏若雪的屁股上有一个月牙形状的疤痕,可以用手摸到。
二人狼狈为奸,不分场合地在酒楼的雅间中苟且,而莫颜那边,正跟着万俟玉翎一起到朱雀南街上,随着人流游走。
“天啊,是王爷!”
“真的王爷,你们看,王爷回来了,正在和莫小姐在一起呢!”
“那怎么了,莫颜是准王妃,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莫颜和万俟玉翎很快被众位小姐们认出来,可是碍于莫颜旁边面色冷凝的南平王,无人敢上前打招呼,众人只是小声地议论,就连陈英都是在一旁挤眉弄眼地摊手。
万俟玉翎沉默不言,但是体贴地走在莫颜身侧,见她观看花灯,会停下脚步耐心等待,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朱雀南街要比朱雀大街热闹,今夜很多铺子都在开张营业,有些铺子的东家算盘打得精,在花灯的旁边支起摊位,只要购得一定数量银子的物品,便可以得到花灯。
这些生意人都是人精,非常了解众位小姐们的心理,花灯精致,少女喜欢的可爱的兔子,憨态可掬的小狗,花枝招展的孔雀,还有一些人物,花鸟,吉祥如意灯等,莫颜一眼看中了荡着秋千的美人灯,美人穿着用红色丝绸做成的衣裙,巧笑倩兮,让她忽然想起在家中无法起身的二哥,若是送一个美人灯笼,他应该会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