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牡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墨冰就安静地耐心等待。
内室,一片静默,只有火烛发出轻微的滋滋的声响。
“她和我同样被关在青楼的一间屋子。”
那间屋子,墙壁上有个小孔,孔上镶嵌个南边能工巧匠做的透明的琉璃镜,透过镜面,可以放大。
每到华灯初上,对面就传来饮酒取乐的声音,花娘们接客,有时候一对一,还有许多男子亵玩一个女子的场面,淫声不绝于耳。
每当此时,有男人进到房内,强迫她们观看活春宫,杨姐姐不愿意,就被动手动脚。
“没几天,杨姐姐忍受不了折磨,在深夜里,我睡着了,她就用腰带吊在屋檐上,踢了凳子。”
王牡丹口中的杨氏早已嫁人,有儿有女,她等待几天,无人解救,心里隐隐地明白,对方明目张胆地掳人,实则有靠山。
记得杨氏要自绝的那天晚上,她拉着王牡丹的手说了很多话,她的夫君,孩儿,以后的女儿要嫁人,不能背负这样的名声,她当娘的,不能拖累儿女们。
杨氏去意已决,却一直好言规劝王牡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能出花楼,就要想尽一切办法逃跑,千万不要放弃。
“呜呜,我还活着,我要去找杨姐姐的家人。”
还有很多话等着王牡丹转告,她觉得自己有责任,所以应该挺过去。
已非完璧之身,原有的亲事只能作罢,她不想害人,也不能顶着别人的眼光过日子。
大哥成亲后,也有女儿,她这么污秽,怎么可能回娘家?
天下之大,没有王牡丹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