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杜小曼僵笑两声,还没回答,孤于箬儿就道:“小曼姐,你发出的汗是热汗还是黏汗?若是一味潮汗,发得大而多,并不见得好。症毒未去,毛孔打开,更容易再感风寒,可能是药中的某一两味配辅用错了,而且小曼姐的脸色泛黄,双眼微肿……”

杜小曼还真不知道自己出得汗到底是热汗还是黏汗,蒲先生哂笑两声:“小姑娘,你虽精通医理,到底没见过几个病者,经验太浅。望诊一项,连同天时、病者自身,都要思虑到。现下天色已黑,油灯下,看人的脸色,自然要比天光中黄,且杜姑娘睡足一日,还没洗脸,等洗过之后,可能你看又觉得不同了。”

孤于箬儿道:“但是小曼姐她……”

杜小曼夹在两人当中,如同站在钉板上,幸而时阑及时地出现在门口:“表妹,你今日让我代写的家信……”

杜小曼两眼一亮:“啊,对,我还有几句很重要的话要和我娘说!表哥你一定要帮我加上!”扑上前一把抓住时阑,迅速逃回自己的厢房。

她插紧房门,第一次觉得时阑如斯可爱。

时阑在桌边坐下,含笑道:“只是,说了这种谎,我就要必须要在房中多耽搁一会儿了。”

杜小曼合掌:“千万多待一会儿!求你了!”

按照孤于箬儿和蒲先生的劲头,如果不耽误到孤于箬儿没有精力,蒲先生觉得不好意思打扰的时辰,这两位绝不会善罢甘休。

时阑轻笑一声:“好。只是,这么长的时间,在房中做些什么好?”

杜小曼拖过椅子:“聊天吧。你还没详细告诉我,绿琉碧璃曹师傅他们怎么样了。你们怎么跑掉的?”

她最挂心的始终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