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道:“他要别老喊我婶婶,更可爱。”

时阑的双眉挑了挑:“我让他喊的。”他看着杜小曼茫然的脸,浮起一丝促狭的笑意,“唉,谁让那些晚上,我喂掌柜的你吃药的时候,被这孩子看见了。乔先生好端端的,把个小娃教得古板无比,竟然问我,是否于理不合。我为了不教坏小孩子,也为了你我的名节,只得和他说,你其实不是我的表妹,是我的表姑,我理应孝敬你,所谓孝道为先,尽孝之时,可不拘小节。也多亏了,掌柜的你仪态端庄,风韵稳重,足以令他信服。”

杜小曼大怒:“你才端庄稳重像大妈!”怪不得守礼一口一个婶婶,是这厮告诉他,她杜小曼是个大婶!

时阑看着她暴跳如雷的神态,满意地点头:“总算回来了一点以往的样子,甚好,甚好。”

杜小曼蓦地冷静下来,她竟然一时疏忽,情绪又被时阑牵着走。她清了清喉咙:“对了,和你说件事,箬儿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先回去。”

时阑道:“哦?几时?”

杜小曼道:“可能就是今天下午吧。”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时阑的表情,时阑道:“掌柜的要和孤于姑娘一起回去么?”

杜小曼语气轻松地说:“当然不啦,她和谢况弈有婚约,我再过去,有些尴尬啊。”

时阑的视线望进她眼中:“那掌柜的要和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