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走到方才的位置,犹豫了一下,道:“皇上请放心,我这人很笨,那国家大事什么的,听了我也听不懂。”

皇帝瞥了她一眼,嗓子里逸出一声轻呵:“你坐罢。”

杜小曼在软榻上坐下,保彦捧起一本奏折,翻开,开始念,杜小曼又摸过那个绣活当道具,开始装模作样地重新穿针引线。

她已能十分肯定,月圣门的最高领导,绝对不是皇帝妹子。

这个保彦,很明显是个监控皇帝的人物。帮皇帝念奏折,等于是参与国事了吧。一个公公,敢这么明白地抖擞……

杜小曼的视线不由得飘过去。难道他才是月圣门的头目?

公公,严格意义上说,不能算是个男人。

唉,杜小曼的头又隐隐作痛了。

什么都要猜,什么都稀里糊涂的,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皇宫真的是处处要费脑筋,一句话能让大脑拐千百个弯儿,智商不过硬,心理建设不够强大绝对玩不过去。怪不得皇帝是史上最短命的职业。

保彦念完一本奏折,放回桌上,皇帝提笔寥寥批复几字,便合上了奏折。保彦又取过一本,开始念。至始至终没多说过一句话,好像真的就是在念奏折,还是皇帝在做决断。

为什么又要留下她这个观众呢?

杜小曼懒得再琢磨了。索性放空大脑,拿着针来来回回在布上乱穿。

不过,这些奏折貌似没她想象的那么难懂,有几个什么xx大学士,某某侍郎的折子是又长又晦涩,里面一堆杜小曼不太懂的名词听得略晕。但并不都是那么文绉绉,有些挺短挺有明白,特别是武将写的折子,跟说白话文差不多。还有一两个御史参奏别人的折子也很有趣,其中一个貌似是参兵部某个官员的,大致是说他仪态不端庄,说话常爆粗口,下朝后胆敢在御阶下就飙脏话,这个御史说了他一句,于是那位被参的申大人就问候了一下这位御史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