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要跟他说什么?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就让他多保重吧。”这么无关紧要的话,让萧大神专门跑一趟太不值得了。

“这句话,您告诉宁景徽,让他转告裕王就行。”

萧白客略一颔首,变戏法一样从帷幔角落里拖出一个大花瓶,插进从后背薅下的孔雀毛,重新放回原位,又驻足,转身,一沉吟。

“是了,老夫亦有一句话,托小娃你见到他时转告。老夫大约知道他在猜什么。不是,休要瞎琢磨。”

他?他是……

微微凉风,灌进杜小曼张开的嘴,萧白客的身影掠出窗缝,逆风而去。

喂,大神,你好歹把名字告诉我啊!

身为一个庸俗的人类,真的无法跟上艺术家的节奏。

杜小曼再默默灌了两口凉茶,爬回床上。

萧白客这神一般的来去,当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宫人们更毫无察觉。

第二天早上,当宫女们仔细擦拭那个那个大花瓶的时候,杜小曼不禁想起,昨天,宫女们也是这样仔细地擦拭了花瓶无数遍……

萧大侠,您是真的神。

杜小曼大约明白了一点,在萧白客的世界里,凡尘一切皆是浮云,只有无止境的易容艺术之路,才是唯一。

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这个斗来斗去的皇宫,这个真真假假纷纷乱乱的世间好龌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