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全身而退,但求保全家小。

柴太医匍匐在地:“宁相明察,下官今日,的确为唐郡主请脉。郡主的脉相,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这回出声问的,是裕王殿下。

柴太医只得略挪一下方向,再叩首。

“唐郡主的脉相,是喜脉。”

谢况弈与秦兰璪都变了颜色。宁景徽再温声道:“柴大人不必顾虑,所有疑惑,尽可直言。大人的家人,皆平安无事。请大人放心。”

冷汗湿透衣襟,柴太医一闭眼,再伏地:“且,从脉相看来,唐郡主腹中的胎儿已将有三个月。”

谢况弈脸色更变,目光扎向秦兰璪。

秦兰璪拧着眉,瞥了一眼谢况弈,又收回视线,看向地上的柴太医。

“只有这些?”

柴太医额头着地:“还……还有。学生前一日刚替唐郡主诊过脉。当时郡主的脉相就有些蹊跷,说是有喜之兆亦可。但,绝不可能已有三月左右臣还无知无觉。”

屋中一时寂静,柴太医颤巍巍偷偷抬眼,发现裕王殿下和另一名男子身上的寒意竟然弱了不少,两人的眼神更变得温和起来。

“的确十分蹊跷了。”宁景徽仍是一般的神情语气,“敢问柴大人,是否能用药将脉相调成喜脉之兆?”

柴太医犹豫了一下:“医道药理,博大精深。各类奇方更是浩瀚如星海。下官虽略窥医之门径,到底浅薄,不敢断言。”

“就是有可能,但你不知道是什么药。”谢况弈冷冷出声。

柴太医立刻点头:“是、是。某正是此意。”

“真邪了。”谢况弈紧锁双眉,“为什么要假装她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