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棠道:“箬儿小姐,少主一直挂念庄中事务,只是怕回去了,就被夫人扣下,回不来了。”

孤于箬儿恍然地睁大眼,想了一想:“要不,弈哥哥,你先回去。我躲起来,等到皇宫又乱了,你如果被蕙姨扣住了,我去救你出来。卫棠哥给我当内应。我们三个再一起去救小曼姐。”

谢况弈板着脸拿起公筷,往她碗里夹了一筷菜:“好好吃饭吧,这些不用你考虑。连内应都学会了。”

孤于箬儿悄悄吐吐舌头:“我没有弈哥哥想的那么笨。”

谢况弈挑了挑眉:“嗯嗯。”

卫棠看看他二人,素来冷静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垂下眼一言不发地扒饭。

勤政殿的灯火,这两日都几乎彻夜亮着。

皇帝将折子重重拍在桌案。

“一会儿说是奉恩沐广两郡,一会儿又说西北。逆贼兰璪与李孝知到底在何处,能否给朕个准信!”

宁景徽微微躬身:“禀皇上,依臣之见,逆贼裕王、李孝知一党乍离京城,到不了西北一带。镇守西疆、北疆的王营、白固几位都统一向忠于皇上。臣以为,此消息疑为逆党的反间之计。奉恩、沐广亦未必。看裕王名下产业,多在南部。东南数州知府乃李孝知门生。造反非一时之计,若要谋划,恐怕在东南。此外,还有那邪教月圣门……”

皇帝微微眯眼:“太祖皇帝亲封圣教,德慧公主创立,怎么到卿口中,竟成了邪教?朕在想,接连祸事不断,是否因卿在江南扑杀月圣门所致。”

宁景徽稍抬首道:“皇上,邪教者,祸国害民,月圣邪教,纠集女子,行逆道妖乱之事,贻祸深远。月圣门巢穴,亦在江南。裕王蓄姬甚多。现在想来,恐与那月圣邪教有牵连。臣以为不如趁此扫清乱党之际,诏令地方官府,将月圣邪教一并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