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皱眉:“喂,宁相,你……”

“宸妃娘娘。”一个宫女上前一步,福身施礼,截断杜小曼的话,她抬起脸的瞬间,杜小曼怔了一怔。

竟然是……碧璃。

碧璃大大的眼眸不复有往日的单纯灵动,闪烁着锐利的神采。宫女们在她身后并成了一行,将宁景徽渐远的背影阻隔。

杜小曼脱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扇轻轻地吱呀,再合拢,宁景徽离开了寝殿。碧璃一抿唇,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奴婢特意前来,答谢娘娘往日对奴婢的诸多关照。”

逃出慕王府,在杭州开酒楼的那段最单纯快乐的时光又浮现在杜小曼眼前。

那时到现在,其实没过多久,却像已经历了几辈子一样。杜小曼觉得自己已经快换个人了,碧璃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又单纯又嘴快的碧璃。

杜小曼道:“绿琉,她还好吗?”

碧璃双颊的酒窝更深:“好呀。她蒙娘娘所赐,已经在天上了,再不用受这世间的苦,想来,应该是无忧无虑了。”

杜小曼又怔住了。

碧璃紧盯着她的脸:“怎么,娘娘忘记了?是你在月圣门的人面前,说出了她在庆南王府曾服侍过裕王的事。就因为娘娘这一句话,我的姐姐,一直忠心耿耿服侍娘娘的姐姐,命就到头了。”

杜小曼的心中脑内一片空白,碧璃又一撇嘴:“当然呀,我们是奴婢,天生该服侍娘娘的,因娘娘去死,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娘娘现在也该明白了,姐姐在月圣门,是奉了密令,为了社稷。但谁让她天生奴婢命奴婢心,总想着护着娘娘。娘娘看她不顺眼,也不会觉得她做得对。这么送命,只怪她自己蠢罢了。”

杜小曼干涩的嗓子里泛出苦与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