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军治军有方,本宫一定禀告父皇,为二位将军记上一功。”
秦旭忙道不敢,自言都是自己该做的,“食君之禄,与君分忧。”
秦栖却道,“那臣可就等殿下的好消息了,大功劳也不指望,倘若殿下能在多划拨些军马给咱镇北军,那就是极好的了。”
言下之意,虚头巴脑的不要,要来就给实在的。
二皇子在将军府修整多日,不知在秦栖那边吃了多少哑巴亏。可偏偏自己又不能说什么,一旦自己有些不悦,秦四便摆出一副,“某是大粗人,某没心眼,某性子直,殿下莫怪罪某。”
二皇子能说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倘若自己计较了,那岂不是连个没心眼、性子直的武将都不如了?
见二皇子的神色,秦栖得意地冲秦旭比了个眼色:瞧见没,军马到手了。就秦栖对二皇子的了解,这就是个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的。他都夸下海口了,自己不顺着杆子往上爬,岂不是亏了?
秦旭见同胞弟弟如此也只笑笑,不再多言。二皇子此时却注意到二人之间门的眉眼官司,还将秦栖得意炫耀的眼神当做了秦栖对秦旭的挑衅,于是心中原本的三分犹豫也全没了,立马道,“小秦将军放心,本宫这就上奏父皇,不日便有军马饷银送到。”
秦旭、秦栖都是秦家将军,秦旭是大秦将军,秦栖是小秦将军。
秦栖见二皇子如此上套,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上前豪迈地揽住二皇子,豪气道,“二皇子果真不同凡响,铁血真汉子!今日是个好日子,殿下也尝尝北边的好酒,羊羔黄酒,美得很!”
“小秦将军豪气,今日不醉不归!”二皇子也一副豪迈大气的模样。
秦旭凑到秦栖耳边,耳语道,“你悠着点,他现在干燥上火,你还上羊羔黄酒,是想内热燥死他么。”
秦栖一胳膊肘顶在秦旭的胸口,嚷嚷道,“兄长不愿喝,不来便是,别扰了我与殿下的好兴致。”
秦旭面露无奈,向二皇子告罪,请他原谅弟弟的尊卑不分。
二皇子却乐呵呵道,“小秦将军为人不拘一格,正对本宫的胃口。”
秦栖道,“殿下,您看我哥,不过早比我出娘胎半刻钟,却到处端着大哥的范儿。”
二皇子见两位秦将军就要呛起来,忙摆出一副公正人的模样,先是对秦旭道,“大秦将军不必多虑,小秦将军不是无礼之人。”
又对秦栖道,“就是早一息出娘胎,兄长便是兄长,小秦将军不可越矩。”
一番话说下来看似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却是暗中挑拨。
秦旭与秦栖当然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两人俱是不解,这二皇子到底是哪里得来的情报,似乎非常笃定他们兄弟二人是面和心不合。
可是?让两个面和心不合的人镇守边疆,真的大丈夫?二皇子就算再自信,也该信一信自己的皇帝老子的吧?只要不是皇位做腻歪了,就不会做出这种掉脑袋的人事安排吧。
秦旭、秦栖可不知道二皇子早就被自家小九弟忽悠瘸了,心中万般不解,却也乐得顺着二皇子的误会往下演。相对于两个齐心协力的秦家将军,二皇子大约更希望两个秦将军面和心不合,这便是帝皇的权衡之道么。
秦朔还不知自己“甜咸党争”引发了什么样的后续风波,此时的他正一手牵着一个小侄子,混在欢欣鼓舞的士兵中,等待着烤全羊的出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