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秦朔细问。
“就是...就是.....”朱二宝组织着语言,“就是他说话怪怪的,不像山西那边的人咧。”
“谁告诉你那管事的是山西的?”彪叔反问。
“咦?不是的吗?”朱二宝挠头,“他管着这么多的钱,肯定得是山西乔家的心腹才对啊!”
“仔细说说你的看法。”秦朔身子前倾,询问朱二宝。
朱二宝见秦朔来了兴趣,立马打起精神来,手舞足蹈道,“反正我觉得那个管事的肯定不是山西人哦,他说话怪怪的,不是咱们这儿的声音。”
“像官话又不像官话,反而和田家婶子的说话很像。田婶儿可不是山西人。”朱二宝比划道,“就是舌头卷不起来,栗子、泥巴一个儿音!”
秦朔顿时明白朱二宝的意思。那田婶儿是专管秦朔衣物的嬷嬷,一手刺绣绝活儿,据说曾经是南边世家的绣娘,后来不知怎么落难被秦老夫人搭救了。便一直跟在秦老夫人身边十来年,这次秦朔北上,秦老夫人将田婶儿派来照料秦朔起居。
朱二宝跟在秦朔身边,自然也与田婶儿多有接触。
秦朔自己本身上辈子就是个“n”、“l”不分的,因此听田婶儿讲话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可是落在朱二宝耳朵里就觉得田婶儿说话好玩,就留心注意了。
“说起来,九爷您有时候说话和田婶儿也有几分相似呢!”朱二宝摸着下巴思索着。
“你是说,那钱庄的管事是个南方人?”秦朔抓住其中重点。
“南方人?”朱二宝出生就没离开过田庄,哪儿知道南方人、北方人的差异呢。
“九爷,这事儿我去查查。”彪叔揽过此事。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年头也不是人人都会说官话,更别提说准官话了,可是被朱二宝这孩子一提,彪叔作为一个老情报人员,顿时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秦朔点头,“小心无大错。”
朱二宝看看秦朔,又看看拧眉的彪叔,开心道,“我这算是立功了吧!”
自打秦朔还未从朱二宝的天才中回神,尚且出于震惊之中,喃喃道,“就你这眼睛,看一眼虎符、玉玺也能照着画出来吧。”这才是天选之子啊!
“你拿这个图章去取钱,那不是取的九爷的钱么!”彪叔抬手给得意的朱二宝一个毛栗子。
“对哦。”朱二宝揉揉额头,恍然大悟道,“要是能看到其他十几枚的印鉴就好了,那铜钱可不全归咱了!”
“做白日梦呢。”彪叔继续泼冷水,“人家的印鉴能给你瞧见?”
“也是哦。”被泼了两盆冷水的朱二宝顿时蔫吧了,厌厌地丢下手中的笔纸,喃喃道,“我也是想帮上九爷啊。”
“对了!”朱二宝似乎又想起什么,大呼小叫道,“我还有一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