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秦朔的脸色有变黑的趋势,朱阿爹慌乱起来,却又不知自己是何处犯了错,手脚慌乱着不知该何处安放。
“九爷!非是小的们偷懒。”一个年轻的仆役噗通一声跪着河岸的碎石地上,飞快地解释道,“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给羊洗澡的,其实不仅仅可以给羊儿们清洁身体,还能看出它们的身体状态。”
“身体健康的羊可以很快浮出水面,并且很快回到羊群中去,哪些老羊,或者身体有疾病虚弱的羊则无法做到,从而被分辩出来,可以重点照料。不至于让它们的病传给别的羊。”
闻言,秦朔看向河中奋力扑腾的小羊们,果真有几只明显身体素质要弱一些,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生病了。
“嗯,你们做的不错。”秦朔嘴巴紧抿,面上不动声色地夸奖,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人?!简直就是自大狂了,当所看的事物偏离自己的认知时,便会主观地认定对方是错误的,自己才是对的!这是多么的自大无知啊!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自己不过是看过几个农业频道的节目而已,怎么就自大地一票否决了牧民们于实践中摸索研究出的养殖方式呢?!
将心中的情绪压制下来,秦朔勉励了众人几句,又策马往乾元关赶去。一路上,秦朔的脑子都是乱糟糟的,仆役们看向自己是那惊恐的神色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
“小九!”秦栖得了消息,早早等在了军营外,结果刚刚靠近秦朔,下一秒就捂住了口鼻。
“小九,你这是腌入味儿了啊!”
天气渐渐和暖,秦朔日夜赶路,已然七日没有洗澡了,身上有味在所难免。
“哥,有重要的事情。”秦朔道。
这下秦栖也顾不上捂鼻子了,拉着秦朔便往大帐去。
一进大帐,秦朔便将定西城的见闻告诉了两位哥哥,当然还是隐去济世教在其中的角色。
“我们先前可能还真是冤枉了林家,通敌的不是林家,而是杨家,在定西城北戎人想买什么都能买到。”秦朔道。
秦旭秦栖二人听完具是脸色漆黑,任谁知道自己在前方卖命杀敌,自己人却在后方给敌人递刀都不会好受的。
“狗日的!”秦栖咬牙切齿,“朝廷这是眼瞎了吗?!!”
“陛下未必知晓其中的事情。”秦旭道。
“那就这样了?!”秦栖大为恼火,“咱们这儿防卫城铁筒,西边儿直接打开大门?!”
“这不是笑话么!”秦栖拍桌。
“眼下情况不是变了么。”秦旭瞧着将桌子锤得邦邦响的胞弟,提醒道,“林家小儿在草原上都杀疯了,日后这天下是什么局势还未可知呢。”
“林锦怎么了?”秦朔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