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泉关。
卫玄正陪着王爷在兵营内巡视,忽然王爷停下脚步,“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王爷不要太过自责,二公子咎由自取,让他死在战场上总好过战后公开受审,到时非但王府蒙羞,还会给旁人留下把柄。”
筑北王当然知晓个中道理,但,文筳也是他的儿子啊。
子不教,父之过。一声长叹,筑北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独自一人踏上城墙箭楼,面向兴图镇的方向站了很久很久。
《北疆志兴图镇》
鸿恩二十八年,五月三十。
琉军于傍晚偷袭兴图镇西隘口,筑北王府二公子靳文筳率军抵抗,胜。是役,太守府亲兵死伤三百余,北疆军死伤十一人。
太守府程参军,卒。
公子文筳,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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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六月初二。
两军对垒,一边是琉国的黑甲重骑,另一边是披挂皮甲的北疆军。
李崇烈跟随在筑北王身侧,默默的感受着开战前阴沉沉的寂静。遥遥望去,能看到今日任先锋大将的卫玄正策马往返奔跑于队列之间,他是在做最后的战前鼓励。
再把视线放远一些,薄云遮挡了初夏的阳光,灰色天空映衬着琉国骑兵乌黑的重甲。
明明是数万人列兵荒野,却静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