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都淋湿了

要不怎么人家是顶流呢。

连放松方式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热身结束,路老师把他们分成了三个组,易匀星、段朔、尹绍各负责一个,看着示范视频先练各自的单人part。

示范视频里没有c位的部分,但不影响易匀星自己琢磨。

他试着做完了一遍完整的舞,复盘了自己几个不够标准的动作,第二遍练的时候忍不住想。

小路老师刚说这版示范视频不完整,是不是因为没有c位。

故意不录c位,是不是在等他练好了一起跳?

走神的工夫,手肘突然被人轻轻托了一下。

路景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边。

“练舞不要走神。”

这句话三年前是他经常对对方说的。

易匀星脸一热“抱歉……”

小路老师唇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等你练好c位的部分,再录一遍示范视频————节目组有舞蹈老师生病请假了,人手不够。"

这个理由乍一听非常合理。

但是从小路老师嘴巴里说出来,就像是他从小到大的班主任说体育老师生病请假了那样可信度存疑。

易匀星眼睫颤了颤,点头道“好。”

分组教学的进度很快。

小路老师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手里拿了一根跳绳,折叠起来做成了小臂长的一截,拿在手里在练习生中间走来走去。

这种威慑度堪比练习室里闯进来一只哥斯拉。

练习生们一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自己哪个动作做得不标准,或者是啥时候偷了个懒被发现,就会挨上一绳子。

窗外的天色从深紫色变成了漆黑的浓墨。

今晚的风声似乎比前几天都要凄厉,直把玻璃窗撞得"哐哐"作响。

从晚饭后练到午夜,他们有了短暂的十分钟休息时间。大家围坐在一起,都没有要回宿舍休息的意思,默认准备熬到凌晨,再在练习室里胡乱睡一会儿,明天早上继续训练。

“啪嗒”

密集的雨点骤然砸在了窗户上,冬雨伴随着雪粒子倾泻而下。

他们头顶的灯闪烁了一下,发出几阵“次啦”怪响后,在雨声中不争气地熄灭了。

房间里瞬间被黑暗笼罩。

“断电了”

"我去,不早吧。怎么还会空然断电?!"

“好黑,啥都看不清……大屏幕也用不了了。”

易匀星怔了一瞬,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的神经有一瞬的紧绷,但掌心很快传来一阵清晰的热度——路景策握了握他的手,对方指腹的感觉他不会记错。

身体放松下来,他定了定神。

"断电了,要修好估计得几个小时,那边宿舍楼还亮着灯,应该只是这栋楼的电路出了问题。大家都回宿舍休息吧,明早早一点集合,五点来这里,能做到吗?”

"好"

几个小时的睡眠对他们来说已经算奢侈。

但欧阳杨很快问“星哥,可雨这么大,我们都没带伞,咋回去啊”

易匀星“都有外套吗”

“有,有的,储物柜里有。”

“宿舍楼离这里不远,两百米冲刺一下,不到几十秒就跑到了,用外套顶在头上遮一下雨,回宿舍洗个热水澡睡觉。”

练习生们迅速起身,摸着黑去储物柜里翻找外套。

从房间到走廊都是乌漆麻黑的一片,把手放在眼前都看不清楚轮廓。

“哎哟,谁踩我的脚”

“门在哪门在哪”

“怎么跟恐怖片一样,好刺激”

易匀星走在队伍的末尾,身边路景策一直牵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等到走到储物柜边,大家的眼睛才适应了黑暗,稍微能看清楚一些东西了,易匀星松了小路老师的手,开始翻找自己的储物柜。

好消息储物柜里有一件他今天问小路老师借穿的衬衣。

坏消息那件衬衣价格四位数,用来遮雨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

他犹豫几刻,还是没拿衬衣,思忖着两百多米的路就算淋雨回去也没什么关系,晚上洗个热水澡喝一碗姜茶就好了。

“星哥,你怎么没拿衣服啊”

“没有能遮雨的衣服,没事,直接跑回去,快走吧。”

欧阳杨关心道∶“那怎么行,我的外套宽敞,顶两个人头上也能遮,星哥你跟我一起吧?”

“你们的宿舍楼不在一起,不方便。”路景策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嗓音没什么起伏,但语气却不容置疑,“我会带易匀星回去,你们先走。”

欧阳杨愣了一下,易匀星赶紧接话。

“对,我跟路老师一起走,你送我回去的话你还得折返回宿舍楼,一件外套都要湿透了,不方便。”

欧阳杨恍然,有点感动。

“那我先走了啊,拜拜星哥,再见路老师”

练习生们一个个顶着外套冲进了大雨中,身影很快融入了黑暗,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小黑点,像在雨中飞翔的燕子。

路景策已经脱下了风衣,往他头上一盖。

对方个子比他高几公分,风衣在头顶兜头罩下后,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3,2,1,跑。”

两个人齐刷刷地迈步奔入了天穹之下。

四面八方的雨水像是抓到了猎物,随着凛冽的北风直往脸上刮,风衣挡了一大半水珠,发出可怜的“啪嗒啪嗒”的声响。

易匀星埋头向别墅的方向猛冲,路面上积了不少水,每踩一步下去都会溅起不小的水花。

跑到一半,他的鞋袜就已经全湿了。

只是脚底因为刚练完舞不久还是热的,倒没有太难受。

”今天失策了,以前我都习惯带一把伞的,最近好多天没下雨,就忘了带……小心,前面好像是一大滩积水,我们绕一下。”

路景策低笑“像在玩儿闯关游戏。”

“是啊,还是雨天副本。”

雨水糊得他眼睛有点睁不开,他抬起手擦拭了一下,手心已经是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