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慌忙转过了身子,掩饰道:「没,没什么,这都秋天了,哪有什么蜜蜂啊,哈哈哈,我……我刚刚走路,太高兴了,所以摔了一跤, 蹭到下巴,就成这样了,没破皮,没什么事儿。」他说完,二叔和兰花儿都是半信半疑,但想一想,土匪似乎不可能放过他身上的其它地方,就打他下巴,再说,若真是人打的,哪止着红这一点儿呢,早就脱臼了,因此也就信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平安无事,李大喜依然每天上山砍柴打草,成天看着自家越来越高的柴禾垛咧着嘴傻笑,心想今年冬天可以把屋子烧得暖和和的,这样二叔的气喘病大概就不会犯了,还可以卖一点柴换几个钱,好给他买药,林大夫那里治气喘的药最灵丫,吃一副就强好些,就是价钱贵点儿,不过今年年成确实好,大概能攒上几副药钱。
这天因为村子里的大牛要娶媳妇儿,李大喜一大早上山砍柴,半上午就回来了,大牛是他的好朋友,自己答应和他一起去接新媳妇,可不能食言。回来后看见炕头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灰色粗布棉衣,兰花儿和二叔早就过去帮忙了,他连忙放下柴禾,烧了一锅热水从头到尾洗了个痛快澡,换上新衣,神清气爽的走出门,直奔大牛家而去。
所谓冤家路窄,老远的就看见一群人迎面走过来,李大喜的眼神好使,认出正是沈千里等人,他咬了咬牙,还是选择避在一旁,低下头等他们过去。因此也没看见对方走过他身边时,眼神明显的一亮,犹豫了几步,最终还是走了过去。直到眼前再没有人经过,他才抬起头来,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到底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心想着不许我当面瞪你,我在背后瞪你总看不见了吧。
谁想到沈千里竟不知什么时候回身站在那里,仿佛就等着他瞪这一眼似的,嘴角边噙着一抹狐狸般的笑意。
李大喜愣在当地,听他咳了两声笑道:「笨蛋就是笨蛋,我料着你这性子,当面虽不敢对我不恭,但等我走过去后必定会狠狠看我,啧啧,果真是一猜就中。」
他轻快的向李大喜走过来,一边悠然问道:「大喜,还记得上一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受了欺负,你要自己承担后果。看来你是根本不知道我忍耐的有多么辛苦,算了,既然你给我机会,我没有不要的道理是不是?」
沈千里的话,李大喜有一大半没有听懂,但是从对方的眼神和气势中,他明白自己似乎是惹上大祸了,想起对方比鬼魅还要可怕的身手,他吞了两口唾液,向后退了两步,忽然一转身,撒腿就跑.沈千里没料到他会来这招,一愣之下,已让他跑出了十几步远,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你倒是知机,明白自己有危险了。」说完蓦然出手,一道红光笔直飞过去,在李大喜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原来竟是一条泛着莹润红色光彩的长鞭,他手上一用巧力,就把人给拽了回来,然后身形一晃,李大喜已经背靠着墙被圈在他的怀里。
「你……你还想干什么?俺……俺刚才就……看了一眼,俺……俺不是看你……」不知为什么,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喜这回面对沈千里渾身上下邪魅的气势,竟产生了点怯意,他垂下眼帘,艰难的说着谎话,却因为不擅撒谎而红了面颊。
「大喜,其实你很英俊,知不知道?啧啧,今天换新衣服了啊,虽然做工不怎么样,不过衬的你更好看。」沈千里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四日相对,另一只手从他浓密的剑眉上掠过,然后是眼睫,鼻子,最后来到双唇处不住的磨蹭,一边有些迷乱的道:「尤其足你根本不会撒谎,为此脸红的时候就格外动人。」他说完,忽然用两只手固定住李大喜,一低头,就吻上了那两片稍微有些厚的嘴唇。
李大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怪袭击彻底弄懵了,直到一条舌头趁虚进入他的口中时,他才想起这好像就是平时几个哥们儿嘴里说的亲嘴。
可是……叮自己是男人啊,沈千里也是男人,他为什么要亲自己,他迷惑不解的想,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但沈千里看起来身材比自己略小一号,力气却大得出奇,任他怎么挣扎,都是纹丝不动,他心里一着急,就依照本能的反应,向口腔中那条纠缠不休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嗷」的一声狼叫,正在兴头上的沈千里狼狈带着被咬破的舌头退了出来,想想自己从小别大,除了练功吃点苦外,哪有半个人给他丁点儿苦头吃,更别说反抗了,而眼前这个看起来笨笨的土包子竟然敢拒绝自己的宠爱,呸,看上了他是给他光彩,他竟然敢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