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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双走了进来,接过孩子递给门外等着的奶妈,然后回身进屋,撇撇嘴道:「这关男人女人什么事情,你连孩子都生了,论理是应该有奶水的,就是不知为何,怎么会没有呢?该不是没把奶水揉开吧?」她一边说一边上前就掀白薯的衣襟。

吓得白薯急忙往里面躲:「干什么?流双姐姐,你是女人啊,你……你不能这么泼辣强悍的,小心到时候嫁不出去。」

冯夜白走了进来,见到这副情景,不由得笑道「流双不得无礼,白薯确实没有奶水,不知道为何,可能是之前吃的苦头太多,所以没有什么营养了吧。」

流双道:「先前没有营养,但现在可是一天三餐,好几大碗补汤鸡汤的喝着,怎么还会没有奶水下来呢。」说完了忽然想起一事道:「不过说也奇怪,白薯啊,你看你生小宝宝的时候,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论理说宝宝也不该有什么养分才对,怎么把他养得那么胖呢?我看过人家生孩子,小婴儿一出来脸上都是皱巴巴的,咱们宝宝可好,一下生就红光满面,说不出的光滑。上秤上称称,足有十二斤呢,若非栾大夫,你还真别想把他生下来。那可就真的惨了。」

白薯沉默了一会儿,方闷声道:「你们已经问了我不下一百遍这个问题,也罢,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我就索性告诉你们。宝宝在我肚子里最后的一段时期,的确差些就得饿到他了,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把自己的内丹化了给他,那是我一千年的精气血化成的东西,老天保佑才让他只有十二斤,否则长到一百二十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说完,屋中所有的人尽皆呆了。

良久,冯夜白、流双和无双才黑着脸竖起大么指齐声道:「白薯,你行,你真行。」

屋外的院子里,初夏的阳光暖暖洒在葡萄架上,被翠绿藤萝遮了一方荫凉的小亭子里,又传来一阵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冯府之中,正是无限的温馨时刻。

《全文完》

鼠妻番外

秋风送爽,冯府后院的小山上,那片不算小的林子又都结满了果实,黄澄澄的大鸭梨、红艳艳的大枣子、金灿灿的柿子,远远望去一片丰收景象。

就如同以往一样,除了拣那上好的果子藏于地窖中,留着自家里冬天吃之外,其余的果实冯夜白便命下人们呼朋唤友,自己过来采摘。

这下子可心疼坏了小白薯,本以为如今自己是当家主母了,这家事什么的都是他说了算,这片山上的果子便可以自己全部独吞了。谁知道不等和冯夜白说,第二天早起一看,山上已经到处是人了。

为此他跑到冯夜白面前跳脚了半个时辰,却禁不住对方的诱哄,说什么自家吃的早留下了,剩下这些也该分给别人,一为积德,再者白薯遇难时下人们与他同仇敌忾,甚为可敬,做这点事情是理所当然等等,一番话说得白薯没了言语,耷拉着脑袋闷闷回到房里。

冯清因见他这样伤心,便命厨子做了他最爱吃的煎五香米饼送了过来,结果进了屋却遍寻不到人,他正奇怪时,只见哄着小少爷的奶妈子也进来寻人,说今日一大早就不见小少爷冯小薯。本以为他在书房里念书,谁料到了这时候还不回转,去书房找了一遍,方听先生说也么见着他人影,这才找到这里来。

冯清一听之下,登时慌了,这若白薯和小少爷一起失了踪,少爷还不吃了这府里的下人们?

一众人等正急得团团乱转间,忽然流双进来,看见他们那副热锅上蚂蚁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待知道了前因后果,这聪明无比的丫鬟「咳」了一声道:「你们两个真笨,如今后山上人来车往的正热闹呢,想那鼠性最贪,白薯那性子哪甘心这些好东西拱手送人啊。定是去抢着下果子了,小少爷八成也是跟着他娘呢。」说完了,冯清等一拍脑袋,都恍然大悟。一行三人急急来到后山,找了半天,果然在一刻大枣树下看见了白薯和小少爷冯小薯。

就见白薯站在大枣树的枝桠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在枝叶间乱拍乱打,那枣子便雨点般落下,他还一边喊着:「乖宝宝,你在周边先拣,一个都不能剩知道吗?这可都是粮食、粮食知道吗?」

而小少爷冯小薯则稳稳的站在树下,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娘会这样的贪心呢,唉,都是些不值得贪的东西啊,这些东西怎么会是粮食呢?明明那些大米才是粮食。而且爹也说过了,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不是吗?」自语完了,他又非常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转身无奈的拣起滚落到较远地方的枣子。

冯清等人都忍不住笑,便招手叫过冯小薯,流双便摸着他的头道:「这孩子把爷和白薯的优点都长去了,让人看着就忍不住的爱,就不知道白薯怎会忍心让这么可爱的小少爷来做这种活计。」她又笑着问冯小薯道:「小少爷,你告诉流双姨,既然你也认为娘是太贪心了,为什么还要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