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舍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个余轻也是天才,难怪能和向郎走在一起,忽听自家夫君轻声道:「小轻,香舍他不是鸡炼成的妖精,他是一只蛇精。」话音刚落,就听余轻大叫道:「什么?蛇精?这不可能啊,白娘子也是蛇精,可她生下了许士林,没有生下蛇蛋啊。」

这也是香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最后他呻吟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因为白娘子是条母蛇,而我是条公蛇的关系吧,反正……反正我就是要产下一枚蛋。」他看向向天涯:「向郎,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会不会因为我生下蛇蛋而来讨厌我?」

向天涯柔声道:「不会的,香舍你放心吧,别说是蛇蛋,你就是直接生下一条黑蛇来,我也不会讨厌你,我会把那条黑蛇当成我们的孩子来养,不管怎么说,它也是我和你的骨血,对不对?」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之极,香舍感动的泪眼涟涟,而余轻和因宁则都打了个哆嗦,将一条黑蛇当成儿子来养,他们不敢想像这种诡异的情景。

忽然香舍大叫一声,吓得向天涯的魂儿都要飞了,紧接着只见从他的两腿之间,一枚硕大的带着血丝的白蛋在一点一点的努力挤出来。而香舍在这个时候已经嚎的不知道喘气了,向天涯急得满头大汗,但他除了握住香舍的手,不停的鼓励他外,就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倒是余轻,蹭的一下子蹿到床上,坐在无边的身旁,焦急道:「我说道士哥哥,你倒是加把劲儿啊,这蛋眼看就要出来了,我们不能功亏一篑啊。」他因为看出无边是现在唯一能救香舍的人,对人家的称呼也立刻由之前的「臭道士」变成了「道士哥哥。」

那枚白蛋终于脱离了母体,滚落在床上。而香舍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整个身子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直着双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两只眼睛里光彩尽失,连焦距都没有了,看起来就像是个死不瞑目的人一样。

向天涯心惊肉跳,连忙去试他的鼻息,然后他看见香舍的视线终于看向自己,虚弱的道:「放心,死不了,让我好好的歇歇吧。」说完双目一闭,头一歪,在向天涯的尖叫声中,就打起了甜美的呼噜。

无边道士呆呆的看着沉入梦乡的香舍,又直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正被因宁宝贝似搂在怀中小心擦拭着的蛇蛋,他欲哭无泪,忽然一头冲出房门,跪在台阶上放声大哭道:「历代祖师在上,不肖弟子无边,竟违反天道,帮着一个蛇精生了一枚妖蛋,弟子罪该万死,不,就是死一万次,魂飞魄散元婴爆裂,也难赎弟子的罪过,弟子只有自裁于当地,否则怎有脸去见历代祖师。」

他一边嚎哭着,一边甩出拂尘,眼看着那拂尘就要在他的额头穿过,忽然一只纤纤素手将那柄拂尘握住,然后是余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你这个笨道士,如果真是有违天和,大逆不道,你那些祖师还能饶过你吗?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们一人劈下一道雷,就够让你魂飞魄散了,可是你看看,现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日正当头,清风习习,这哪里是什么有违天和的不祥天气啊。香舍虽然是泼辣了一些,但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救了他,也许还是功德一件呢。」

无边怔怔的看着余轻,看着他的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在自己耳边吐气如兰,不知为什么就让他想起派中那些记载合籍双修的典籍,他就仿佛失了魂一般,猛然一把拥住余轻,在他的薄唇上啃了一下,顿时,一股甜美的滋味在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中一起发散开来,让他在转眼之间就进入了顿悟之中,境界又上一层。

余轻待明白过来这个看起来憨厚正直的无边道长在干什么后,只气得一脚将无边踢出了老远,然后回身便跑。因此他也没听到无边被踢到几尺外的傻笑:「呵呵,命定中人,没错,他就是我的命定中人,他是有慧根的,可以和我合籍双修的命定中人啊。」

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并且打算赖在杀手谷不走了的无边便看到余轻又从假山后转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柄大刀,哇呀呀叫着向自己冲了过来:「臭道士,你这个臭道士,竟然敢占我的便宜,奶奶的你是活腻味了,看我不砍死你。」

从此之后,杀手谷便空前的热闹起来。

在余轻追杀无边的过程中,杀手们的神经被锻炼的空前强韧,而因宁却告诉他们,这只是上天有意的安排,为了他们将来面对更大的挑战,而给他们准备的热身锻炼。

不过因为香舍生下蛋后,还要孵化五个月,才有可能将他和向天涯的结晶孵出来,所以杀手们还没有见识到这位谷主夫人更加强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