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你也着了道儿。」凤九天伸出手:「拿过来我看看。」

「那个……爷,我们还是回去看吧。」

阿舍好心的提议,却被凤九天一瞪:「少给我废话,拿出来。」

他撇撇嘴,心想爷啊,这可是你叫我拿出来的,到时候丢了人可不能怪我,我明明就提醒过你的。一边想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那个「珍藏」了一个多月的小草人。

「这是什么东西?」凤九天一把夺过去。江百川和张大海也好奇的凑上前。只看了一眼,张大海就惊叫起来。

「啊,这个是我们乡下的把戏,怎么这里也有吗?」

他见江百川和凤九天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于是哈哈一笑,解释道:「我们乡下如果有仇人对头,又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人家的话,就会扎这么个小人,写上那人的生辰八字,然后往他身上狠狠扎针,哎呀其实都是没有用的了,不过就是图个心里舒服而已。」

他又仔细看了一下:「咦,这人真粗心,连生辰八字都没有写上,这针……啊,这针怎么扎在这种地方呢?」他疑惑的抬头看凤九天:「莫非你……」虽然是男人,但后面的话实在太过露骨,即便如张大海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眼里的疑惑换成了了然的神色,嘿嘿笑着看凤九天。

江百川忍着笑,对那个草人评头论足:「恩,画功太差,人哪有长这么大的眼睛啊。不过做工很精巧,看得出平时是个编柳条篮子和扎风筝之类的高手,哎呀,最灵巧的还是数这个人的心思,哈哈哈,亏他怎么想出来的。」

他抬头不怀好意的瞄着自家兄弟:「九天啊,看来很神勇嘛,做了几次啊?每次都做多长时间?怎么就把人家恨成了这个样子呢?不是当哥哥的我说你啊,男人也是要哄要疼的嘛,尤其人家作为男子,在身下承欢,本来就是比较难受的一方。还有啊,这霸王硬上弓是不对的,你看看我和大海,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才在一起,这感情就是不一般……」

他语重心长的话还没等说完,凤九天就气的转过身踢了阿舍一脚:「你个混账东西,谁让你把这种东西在人前拿出来的,你长没长脑子啊你……」

阿舍委屈的揉揉屁股,小声辩解道:「爷,我都说回去再拿出来给你看了,是你着急,非要让我在这里拿出来,如今又来怪我……」

凤九天气结,举着手中的小人看了半晌,身上升腾起一股凌厉的杀气。他又踢了阿舍一脚:「滚回去,给这两个跟屁虫带路,到栖凤山庄去休息。」他说完转身就走,却不是往栖凤山庄而去。

「爷,你要去哪里啊?这些东西怎么办?」阿舍跳着脚问,却见已经在几十米开外的主子大声吼道:「我去楼家,不管天涯海角,我也要把那个家伙给揪出来,想从我凤九天的手里逃跑?我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里去。东西你先拉回栖凤山庄给我预备着,不出一个月,我就要把它们给送到楼家去。」

阿舍吐了吐舌头,心想乖乖,爷发怒了,不知在何方的山水表哥啊,你自求多福吧,这回连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你了。

通往一个小小村庄的羊肠小道上,在夕阳西下的时分,忽然出现被斜阳拖长了影子的一人一骑。

马上的人,他身穿一件华贵之极的淡青色缎子长袍,眉梢眼角间似乎隐隐含着一丝薄怒,但转盼之间,却又有一丝兴奋期待的情绪从那双眼里流露出来。走在这日落时分的山间小道上,他整个人就像是从九天临凡的谪仙一般耀眼出色,连天边的夕阳都为之失色。

这个人当然就是凤九天,那天他杀气腾腾的奔到楼家,然后在踏进门的一刻便换上一幅谦恭笑脸,以外出又带了一些新奇玩意儿给楼中凡和二婶以及婉萍姨妈为名,成功的在楼家蹭了一顿午饭。

席间他只问了一句「不知道山水表哥现在在哪里,一个多月没见,倒有些牵挂,也不知那热症退没退彻底。」婉萍姨妈便一骨脑的将自家儿子所有的藏身之处都说出来了。

「哎呀,那个死小子,平时又木讷,俺看来了这城里,他还结交了几个朋友,但是在乡下那会儿,除了成天捣鼓那些破席子篮子风筝,替人家算算账什么的,从来不见他出去游荡过,所以虽然他走的时候没说,能供他去的地方也有限,无非就是俺们老家贺兰村,还有二十里外金源村他的姑姑家,那里有一个堂兄弟,和他倒玩得来,说不准就是在那里窝着呢。」

这是婉萍姨妈的原话,凤九天嘴角噙笑,此时他就在往金源村去的路上,之前到了贺兰村,却没听人说关山水回去过,而且他家的房子也在前几天被托付的人卖出去了,他现在回到贺兰村也没什么地方居住,所以仔细的推论一番,不难确定,这家伙肯定是在金源村他的姑姑家那里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