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可是真急了,连忙对夏侯展道:你这孩子,下手怎能如此鲁莽?还不快给小侯爷道歉。一边说,就要上前去查看风小候的伤势,不管怎么说,这是小侯爷,如果真要追究这个孩子,他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你我替你教训他,你你竟然骂我?夏侯展不敢置信的看着康远,大眼睛里满是怒火和委屈:好你你如此不识好歹,我我就当白费了这个心。初四,我们走。

一转身,眼看那风小侯爷站在当地呆呆看着自己,不由得更是心头火起,一脚就将碍眼的家伙给踢下楼去,然后蹬蹬蹬的下楼疾奔而去。

楼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摇头道:吓吓死我了,那小孩子太吓人了,我我还以为他要对康兄动手呢。

话音刚落,康远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看看风小侯爷。他想着怎生想个法子让小侯爷息事宁人。谁知追到楼下,却见那断了手腕的小侯爷瘫在地上,正瑟瑟发着抖。

康远心说那孩子下手太重了。耳听家丁们开始乱骂,纷纷叫嚷不能饶过凶手,他正着急,忽听那小侯爷骂道:瞎了眼的奴才们,叫嚷什么?还不给我离了这里,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吗?他他是说到这里,到底不敢将夏侯展的身份嚷出来,再恨恨瞪了康远一眼,灰溜溜的出去了。

康远莫名其妙。呆了一会儿回头对楼名等人叹道:我曾说过,集会或在江边,或在山亭,即便是茶肆书楼,哪里不可。

你们非说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要来此处,如今看来,我们虽然中规中矩,奈何这总是争锋之所,以后不要再来了。

楼名等人今晚连着经历了这些事,也觉无趣,都耷拉着脑袋答应下来。几人便在风袖院前分手,康远仍坐了轿子自回相府。

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家?掀开帘子一看,外面并不是来时的路,他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连忙叫着停轿。

果然,那轿子立刻停下了,却听外面一个带笑的低沉声音道:这便是你没有经验了,下次记住,遇上这种事情,不要马上揭破,在轿子里先好好寻思一条脱身之计,你是大才子,这个应该难不住你吧。

康远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因为太低沉了,所以一时间辨不出来是谁,正要说话,忽见轿帘一掀,一条人影抢进轿来,不由分说先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然后耳边吹进一口气息,先前的声音笑道:康公子,猜猜我是谁?

康远摇摇头,下一刻,捂住眼睛的手一紧,他心中一凛,想起表弟教授自己的逃生办法,虽然有些羞于启齿,但生死关头也顾不上了,只好呐呐道:这位英雄,咳咳我并无钱财,也无官衔,你你绑我做什么?

其实康健教他的逃生办法可不是这么说的,但那种好汉,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们想要什么,请尽管开口,我但凡能办到的,一定照办。之类的话,他实在无法出口。虽然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但他也有他的书生意气。

你是相府的公子,这就够了啊,我要绑的,就是相府公子。那人仍然低低笑着,不知道是不是康远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嘴唇似乎贴在自己的耳朵上。他不由得一偏头,躲了开去。

唉,这年头啊,只以为那些商贾巨富或者王公贵族能遇到这些事儿,谁知道就连宰相的儿子也都被打上主意了呢?

康远为这人心不古暗暗摇头,苦着脸道:我爹虽然是相国,但他耿直清廉,我们家并没有多少钱的,倒是我表弟那里还算富裕,只是他距离京城路途遥远,你来回一趟也要将近两个月,你你就放了我吧。

哈哈哈,康大哥,你你真是要笑死我了。对方终于松开了手,康远使劲儿眨了眨眼,逐渐适应了轿里的黑暗,然后,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正是妓院中负气而去的夏侯展。

你真是读书读迂了,绑匪都没问,你就把你那有钱的表弟给供了出来。今天是遇见我了,若是真的绑匪,你夏侯展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康远看,心爱人那副恍然大悟的后悔模样,真是要多可爱就多可爱,让人让人好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

康远懊恼的瞪了夏侯展一眼,气道:你这孩子,怎么怎么竟喜欢恶作剧?这是哪里?你快将我送回去。真是的,堂堂的京城才子,竟然在一个小孩儿面前如此丢脸,还被人家笑话,这传出去,他还要怎么见人啊。

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就更加诱人。夏侯展舔了舔嘴唇:好好想要他啊,就在这里,可是可是不行,他们这才是第三次见面,不,不对,在康远心里,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他早把那次初见忘到九霄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