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仞山惊魂未定,摸摸自己的脸,心知第二天的淤青是跑不了了,他心有余悸的望望床上那滩痕迹,心想幸亏我谨慎,将这些东西都射在外面,否则如果都射在小仅那里的话,大概他连废话都不会和我说,直接就能一刀宰了我吧。

一边想着,看着心爱人儿睡过去的脸庞,竟是无比的可爱俊俏,想起他明明是初次承欢,事后却可以活力无限的打骂自己,那河东狮吼的模样儿竟也充满了魅力。

他苦笑着抱起黎仅,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叹气道:「夫人啊夫人,看来我这一辈子就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不然为什么就连你打骂我,我也这么的受用呢?嗯,我应该是没有受虐倾向的吧,想当初和沈千里比武,只不过因为被他暗算了一招,挨了轻轻的一鞭子,事后我在他的饭菜里足足下了半升巴豆,差点儿让他泻死,可为什么对你,我却根本不忍心动你一指头呢?」

想到沈千里,万仞山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心想我只顾着自己的洞房夜着想,下次见面,那厮如果知道我成婚竟然没喊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火呢,唉,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我绝交,不行,我得找点儿好东西赔礼,对了,上次雪山上那四棵千年的雪参,今年应该可以挖了,不如就送他两棵,应该可以抵挡他的怒火了。

心里有了主意,万仞山轻轻抱起黎仅,却惊觉他赤裸的后臀上一片粘滑,连忙翻转过来一看,只见那臀瓣上染了半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只把万仞山心疼的身子都开始颤抖,心想我明明已经很温柔了,也做足了前戏功夫,怎么……怎么到底还是将小仅弄出血了呢?

于是连忙抱着黎仅来到后堂的大浴桶中,只见里面已经撒满了各种活血消肿的草药,他将黎仅放进里面擦了一遍身子,再将他翻转过来,拨开臀缝细看,只见那小小的穴眼处已经红肿起来,血倒是止了,便拿起旁边的雪白大方巾擦拭了,又放在床上,寻那消肿止血的药膏涂上。

如此忙活了一阵,早已是夜半三更,万仞山应付了一天的客人,也觉疲累,便抱着黎仅回到新房大床上,紧紧拥着他,回想着两人小时情景,以及别后重逢,一幕一幕都在脑中闪现,心中涨得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不一刻便沉沉睡去了。

清晨阳光顺着落地的锦绣窗帘缝隙丝丝缕缕照射进来,黎仅先睁开眼睛,相对来说陌生的床顶让他有一瞬间怔愣了一下,接着耳边响起的均匀呼吸让他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尚书府了,而是在昨天嫁给了这个该死的混蛋,以和亲的形式。

想到这里,他偏头怒目看向万仞山,却见这家伙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心中顿时怒气横生,暗道这混蛋竟然还有脸睡觉,明明昨晚尽兴的是他,痛苦的是自己,如今他竟然睡得比自己还香。真是太可恶了。

忍不住向那混蛋龇了一下牙,黎仅幻想着自己化身成猛兽,扑上去将这家伙的脖子给咬断的情景,如此方觉心里稍稍平衡了些。谁知无巧不成书,他正龇牙龇的兴高采烈,冷不防万仞山忽然睁开眼睛,这副绝对不符合礼部尚书应有形象的样子便立刻落进了对方的眼里。

黎仅连忙收了表情,然而为时已晚,万仞山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熊一般,一下子扑到黎仅身上,兴奋的道:「小仅啊,你刚才的表情真的是太可爱了?怎么?是想咬我吗?」他说完,黎仅就抬起一只脚向他踹去,却扯动了后庭处的伤口,只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气,险些翻白眼昏过去。

「万仞山你个死混蛋,现在你满意了吧?」黎仅恶狠狠的咒骂着。

却见万仞山爬下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在旁边躺着玩弄他的一缕青丝,一边嘿嘿笑道:「夫人真不愧是礼部尚书,说话就是算话,说好了新婚之夜不叫一声,果然就连一声呻吟都没有,为夫我真是佩服之极啊。」

黎仅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烧红了起来,不顾后庭处的疼痛,他一把抓起万仞山的胳膊死死咬住,一边恨恨的道:「你这个混蛋还敢说?还敢说?我让你说……」

他下口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只把万仞山咬得嗷嗷乱叫,等到把胳膊夺出来一看,胳膊上面已经渗出了细细的血丝。

万仞山的表情忽然冷凝下来,再不复之前的不正经,黎仅望了一眼那伤口,也觉触目惊心,暗道糟了,谁想到愤恨之下竟咬得这么重,那混蛋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该不会因此而要教训于我吧,不行,我得想想办法,嗯,哀兵之策吗?

呸,在他面前怎么使得出来,那……那反抗到底,呸,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前都反抗不了,何况现在是在那处受伤疼痛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