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丞相说得那叫一个郑重沉痛,严重得让在场的人都隐隐担心了起来,觉得大楚是不是要完蛋了……
皇上面无表情,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陶伟才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暗咒骂萧景晏,不过是一件小事,怎么就被他说成是危害大楚的大事了?还有他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手哪里伸得长了?他哪里插手管过城门守卫的事了?他这是诬蔑,诬蔑!公报私仇!
心里是这么吼着的,可是陶伟才不敢真的吼出来,因为这件事说到底是自己女儿的错,可是这京城里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不是有这么一些毛病,哪个敢说没有用身份压过人的?他萧家难道就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哼,谁相信!只不过是运气好没被人发现罢了!
陶伟才心里很是不服气。
但是嘴上却是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臣实在是冤枉啊!御史大夫和丞相大人说的事,臣实在不知啊!就算是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有丝毫的不轨之心啊!望皇上明察!”
萧景晏皮笑肉不笑的瞧着陶伟才,眼里闪着狡猾的冷光,“光禄勋,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的家人你没有约束好难道不是你的错?你的孙子才几岁啊,就这样的目无王法,长大了还得了?是不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
陶伟才脸一白,接着一红,粗着脖子道:“萧丞相,请慎言!臣对皇上是忠心耿耿的,天地可鉴!”
“哦,本丞相没说你对皇上不忠心啊,光禄勋不必着急,你这样反而显得你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萧景晏凉凉的说道。
陶伟才一噎。
什么心虚,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要解释这不是正常的吗?难道他就任由着他和御史大夫这个老家伙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不成?他为自己解释解释怎么就成了心虚了?
皇上拧着眉头正想说话,这两天很乖觉的来上朝的某人站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说道:“皇上,臣以为萧丞相说得有理。诸位大臣家中的幼子说不定就是大楚将来的必须人才,如果不好好教养,将来岂不是要祸害了我大楚吗?说这件事只是小事的人说明在你们心里并没有把大楚的未来放在心里,你们只管着自己现在的快活,却不管大楚的将来如何。”
不只是皇上惊讶了,就连其他大臣也惊讶了,除了萧丞相,只见萧丞相冷冷的瞥了眼站出来说话的人,无声的冷哼了一下。
站出来的人不是别人,真是珏麟!
皇上见珏麟竟然罕见的站出来说话了,很是惊喜,问道:“那珏麟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这件事自有皇上定夺,臣不敢妄言,只是如果不严惩一番,其他人又怎么会将这件事放在心里,加以警惕,以后不再犯错?”珏麟一副公正的模样。
皇上龙眸微微一眯,看着珏麟不说话,珏麟不躲不闪,挺直着背脊任由皇上各种打量。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皇上才说道:“既然大家一致认为光禄勋有错,那朕也不好偏私了。”
陶伟才心一沉。
“光禄勋,你身为朝廷大臣,却不好好管束家人,任由家人肆意妄为,在天子脚下却目无王法,实在过分!治家齐国平天下,你连家都治不好,还怎么辅助朕治理国家?”
陶伟才脸一白,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臣有罪,是臣无能,没有约束好家人,才让他们犯下了大错,请皇上开恩啊!”
“罢了罢了,看在你素日也还算得当,这次就小惩大诫吧!光禄勋官降一级,罚俸半年,其家眷三个月不得出府参加聚会,在府中反省,以作惩戒!望众位爱卿以光禄勋为戒,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听到皇上的话朝上的大臣面色各异,但是个个都垂着头,嘴里叫着:“皇上英明!”
唯独陶伟才跪在地上,背后的衣服被冷汗完全浸湿了,心噗噗噗的跳着。
退朝了,萧景晏经过陶伟才的身边时悲悯的叹道:“陶大人,希望你以后记住这次的教训,这次只是降了一个官职,下次要是还这样,可就不是降职这么简单了。本丞相一直以为陶大人是个聪明的,却不想……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