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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越奇怪道:「怎么了?这还没到冬天呢,雕儿飞的虽然高些,你也不至于冻成这样。」说归说,这边连忙遣人预备热水。

华洛直在热水里泡了两个时辰,这才恢复了一贯的神采,虽然疲倦,却掩不住内心的兴奋,拉著华越的手就打开了话匣子:「越儿啊,你不知道,以前我们骑雕儿的时候,不过是玩儿,几里路,所以它飞的低,这回大风距山月路途遥远,它可真是一飞冲天了,大风在我耳边呼呼的刮了两天两夜,呜呜呜,我都差点冻成一个冰人了。」

华越奇怪道:「皇兄,既如此,你为什么不在到了山月国境的时候下来呢,骑马或者坐车坐船也都可以回来,不过时间能拖上几天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华洛一愣,忽然捶胸顿足道:「对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呜呜呜,白白挨了这么长时间的冻。」就听「哗啦」一声,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华越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在了地上。

「越儿,你怎么了?」华洛呆呆的问。看见弟弟爬起身,面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什么,只是看皇兄你风采如昔,心中觉得欢喜而已。」老天爷啊,笨蛋就注定是笨蛋吗?我让他到大风,到轩辕桓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他怎么还是这样啊。华越欲哭无泪的想,看来这篡位之事是必须要实行了。想起小桥说的话,他不禁也怀疑起据说英明睿智的轩辕桓的眼光,更怀疑自己的皇兄是怎么从他手中勒索出一千万两银子来的。

华洛回到故乡,说不出的高兴,拉著华越说了半夜的话,说的华越实在听不进去了,只得起身笑道:「皇兄啊,你一路辛苦,想必累了,早些休息吧。」却见华洛直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没累著,倒是雕儿累得不轻,记得让人多喂它点东西。越儿,我告诉你啊……」

「那……那你也冻著了吧?」华越无奈的搬出第二条理由,皇兄啊,你就没看出来其实是我累了,不想听吗?你,你怎么还是这么迟钝啊。

「没关系,我回来不是洗了热水澡了吗?越儿,我告诉你……」

华越只得无奈的坐下,直到四更才走了出来,小桥跟在他身后,也是呵欠连连,自言自语道:「这哪里像是失恋回来的人啊,我看明明是比谁都兴奋嘛。」

华洛只兴奋的在皇宫里呆了两天,就开始闷闷不乐了,早朝也都是让华越代上的。他自己则每天都要往城外驿馆跑两趟。华越奇怪,问他干什么,他只是支支吾吾的说去散心,其实是去看轩辕桓派来接他的人有没有到。

不说他在这里望眼欲穿,再说轩辕桓,自那日他亲眼目睹华洛骑著大雕离他而去后,整个人就变了,华洛留给他的「不成全太后和睿王就永不相见」的字条被撕了个粉碎,他没有迁怒素寒烟,只是冷冷的告诉他从此后不许进宫。此后的日子里,他更不许斐雨和刘言在自己面前提起华洛的名字,素寒烟本以为可以一招奏效,谁想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轩辕桓,那么的深爱著一个人,却能说放下就放下,其冷酷程度轩辕持拍马也追不上。

「寒烟,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了。」一下早朝,轩辕持便对焦急等他的爱妻道:「皇兄是彻底的对你们皇上恨上了,我今早刚提起山月两个字,还没等说华洛呢,皇兄就阴狠的说我如果再敢继续说下去,五十军棍,如果以后还不长记性,一百军棍。我知道他的脾性,但凡这样说,那是一定打的,我可不敢说了,依我看,华洛这件事比王叔和太后的事更让他伤心愤恨,这不,今天早朝让户部尚书选送工匠去拆风雅楼呢。」

「什么?拆风雅楼?」素寒烟惊叫出声,风雅楼是轩辕桓专门为华洛建造的,如今他竟要拆掉,可见是下定决心与华洛恩断情绝了。

「对啊,他还让江妃广集天下美女,名门贤媛,我猜著大概他为了彻底的忘掉华洛,所以准备在这些女子中选一个立为皇后了。」轩辕持无奈的对素寒烟耸肩:「唉,看来当初是我们的算盘打的太如意了,皇兄真是比我要绝情的多。他宠华洛的时候比我宠你还要厉害,谁知道一朝分离,竟然就变得这样冷血。我当初误会你那么深,恨的锥心泣血的,可也是只想著报复,没有要娶亲,彻底忘掉你的念头啊。如今皇兄绝口不提报复两个字,寒烟,我们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他是真的要放下了。」

素寒烟站起身,踱了几个圈子,皱眉道:「实在是出乎预料,看来我们都没弄清楚太后与王爷这件事在他心中的分量,他竟然宁可自己承受生离的痛苦也不肯妥协。最重要的是,他的这份痛看来很快就会消失。可我要怎么向皇上交代,他现在定是在盼著有人前去接他回来,他还千叮万嘱的让我们多提他,不能让轩辕桓忘掉,还让太后看著千万别有美女进宫,现在可好,这几样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