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生死,那人却是听而不闻,只专心致志地盯着许风,像是要把他的脸刻进眼底。待看得够了,那人才动了动嘴唇,声音嘶哑的说:“你知道不可能的。”
是了,正邪不两立,唯有你死我活这一条路可走。
许风早料到答案了,因此不再相劝。他开了手中那壶酒,而后移步上前,将酒壶递到那人嘴边,道:“明日之事,你应当已经知晓了?若你只是周大哥,我原本……”
他声音低下去,终于没能把话说完,只是道:“可惜你不是。”
那人正就着许风的手喝酒,听了这话,忽地咳嗽起来,酒液渗着血水从他嘴角淌下来。
许风见了那刺目的红色,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擦,触着那人的嘴唇时,那人竟侧了侧头,趁势亲了一下他的指尖。
许风的手一颤,连忙撤了回来。
那人的眼睛里透出一点笑意,哑声道:“风弟,你靠近一些,我有句话同你说。”
不要听。
没什么好听的。
许风在心里这么说,人却已经凑了过去。他俯下身,那人的唇就贴上他耳边,亲昵得犹如亲吻,缓缓说道:“再过几日就是月初,你身上的毒又快发作了。我那日动了真气,蛊虫已入心脉,若是我死了,你就将我的心挖出来……”
“嘭!”
许风手中的酒壶落下去,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往后退了一步,不肯听那人再说下去。明明这人身受重伤,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在许风眼里却如洪水猛兽,逼得他步步后退。
他退到了铁门边上,才想起自己是来替慕容慎传话的,该劝的已经劝过,那人既然不听,自己也没必要再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