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伸出手来,一下扼住了许风的脖子。
他在地宫里受得内伤颇重,但杀人的力气还是有的,手上只要稍稍用力,就什么也都结束了。
那一只手渐渐收紧,许风并不挣扎,反而闭上了眼睛。他眼前暗沉沉一片,有些透不过气来,奇怪的是并不觉得痛苦。
外头大雨如注。
雨声中,许风忽然觉得颈间一轻, 扼住他脖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却仍旧在他脸上流连不去。许风睁开眼睛,见贺汀州正专注地看着他,那一只杀人的手,此刻却近乎缠绵一般的拂过他的嘴唇,最后轻轻落在他鬓角上。
贺汀州寥寥一笑,说:“风弟,你当真觉得我会杀你?”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叫过他。
许风模模糊糊地想,以前没有过,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了。
贺汀州的神色平静得出奇。 他瞧了许风一会儿,缓缓收回了手,再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朝山洞外走去。经过那柄插在地上的宝剑时,他目光似乎停留了一刻,但最终还是走出了山洞。
许风怔怔看着他的背影,这时才醒过神来,追上去道:“雨下得这么大,你去哪里?”
那声音很快就被雨声淹没了。
贺汀州更不回头,就这样走进了大雨之中。
许风不知要不要追,一转身,却见那柄宝剑还插在地上。他先前将贺汀州从湖里拖上来时,那人分明是昏迷不醒了,手中却还紧紧握着这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