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方太尉什么没有呢,他或许有没有的,但他没有的,你们这些小官能有?这时候,众人就抓住了他一个多年下来的不大不小的问题——方太尉他孩子少啊。
你说这满城官员,谁没几个儿子女儿的,就她方太尉,只有一男一女,且还都成亲了,女儿是带不走,儿子又在京城有事业,不能陪伴在他老爹身旁,告老还乡未免孤寂,这个时候,不就需要一个易生养的好女人在了么……
其实这事吧,从前这些官就没少干,后来新皇即位,重在改革,人人自危,干的也少了,这个时候却又兴起了。而且吧,这时与当年又有些不同——
太尉夫人,萧长清他觉得,自己老了。
他快五十了,如何还能不老,就算他天生貌美,也抵不过岁月侵蚀。当初花容月……呸,当初名动京城的风流倜傥早随着长江水滚滚而去了,如今人老花黄,肌肤干枯,眉眼皱如沟,小腹松如皮,就连下面也……
太尉夫人喝着酒,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
都是方裘真不好,他一个大男人,为何要想这等事,都是他占了自己的身子,才会让他想起以色待人终不长久的鬼话,方裘真不要他就不要他,正好他也可以去找漂漂亮亮温婉贤淑的女子,去生他几个孩子!
他跌跌撞撞地起来,趁着月色清明,一把推开大门,门内方太尉正和几个弟子说着话,烛灯散发莹莹光芒,照得满堂一尘不染,透着一股萧瑟肃杀的气氛。他走了,他的弟子依旧占据着朝堂中重要的位置,保他方家不败。
萧长清一进来,一身酒气。三个弟子连忙起身,其中入门时间较短年轻一点的正要去扶,他的两个师兄一人拉着他一个袖子,他正茫然,坐在上位的方裘真已然站了起来,几步上前,张开怀抱,等着人撞进他怀里。
他将人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不只是抱着,还握着他的手挑了下夫人醉醺醺的脸蛋,那模样要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
小师弟还有些怔忪,两个师兄木然地看来,表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萧长清拧着眉啪嗒打下方大人的手,横眉冷对:“你做什么?不准动手动脚,有辱斯文。”
辱了斯文这么多年的方大人不跟他理论,将人抱着坐在腿上,揽着他的腰,轻声细语地哄他:“怎么了,为什么喝酒啊?”
“我喝酒与你何干?”萧长清并不吃他这一套,他扭过脸,神色都是冷的。
可怜小师弟站在一旁是胆战心惊,他入门不过三年,还是中了科举以后才进去的,得到名满天下的方太尉提携自然是不胜荣幸,喜不自禁,但因他平日也有公务,少到太尉府上拜访,更少见太尉夫人,更少见两人在一起。
他此刻看着师娘对师傅如此不敬,心里简直是——吊了七八桶水。
不过,他想象中的太尉大人一怒之下掀翻太尉夫人,坐立家规的凄惨场景并没有发生,人家太尉大人好生坐着,手指轻轻别开夫人纠结在一起的指头,一根根顺着手指抚摸上去,再强势插入指缝中与人十指相扣。那动作真是……
“夫人不开心,为夫怎么能开心呢?”
不料太尉夫人反而红了眼,一点都不感动地道:“你可以娶一个开心的新夫人啊。”
方太尉:“……”
这一句杀伤力实在太大,方裘真握住萧长清手背的手掌都不由收拢了下,被夫人啪嗒啪嗒又使劲打了好几下,就是没甩开。
他朝着下面静候的三个弟子使了个眼神,三个弟子很快退下。临出门时,小师弟还听到他心思诡谲难测的师傅沉沉地叹了口气,道了两字:“夫人。”
“……”
门一关,方大人连仅剩的一点人面都扔掉了,一颗兽心直白平述。压着萧长清不停扭动的腰腿,两根指头抬起他的下颚,盯着他的眼睛问:“夫君想娶别的女子,不开心?”
萧长清眼睛红通通的,既委屈又别扭,不肯张开嘴。
他人也快五十了,倔强一如往昔,倔强里生出的可爱也丝毫不减,长发遮住他苍白面孔,让方裘真既怜惜又恨不得再欺负他一会。
“夫人生气了呢。夫人生气了,不知道小夫人是不是也生气了。”他压着萧长清的手往下压,终于还是交叠在了两腿中间一团隔着裤子也是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
他故意地捏着萧长清的指尖去揉它,萧长清要是挣扎得狠了,恐怕吃亏的还是他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就等于是君子自渎,一张脸臊得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