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人在外面候着了。”张顺弯着腰低声禀报。
皇上将手上的未看完的折子往桌上一丢,急声道,“宣。”
张顺领命去了,小心翼翼的将殿外的玉人儿带进了内殿。
这便是那宫外的惑君美人。
这事说来也怪,当今皇上风华正茂,后宫美姬也是绰约绮丽,怎奈就偏偏被这宫外的女子勾了心,夜夜召幸不说,连那些个兼具相貌和手段的正宫娘娘,都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
朝野忧心之余,也好奇这女子到底何等的本事,竟能独占圣宠。
拽地的斗篷裹了颀长削瘦的身子,帽兜上雪白的绒毛遮盖了那人大半张脸,只露出玉白精巧的下巴。
单是露了这么一点,便已如诗如画,有万分道不出的清艳。
即便是已经与其欢好了无数次的皇上,在抬手掀了帽兜时,却还是看的痴了。
那人垂着眼睫,容貌冷极而艳,未施粉黛,却能生生的将后宫三千佳丽逼的尽失颜色。
一边低着头屏息伺候的张顺,抬头偷瞄见了皇上眼底的难耐,料想皇上忍的痛苦,连忙上前扯了那人身上厚重的黛色斗篷,识趣的屈身退下。
待张顺完全的退出了殿外,四周的罗帷应声垂下。
应皇上的吩咐,张顺给那人穿了件沉香色潞绸交领短衣,内衬着料子极好的白碾光绢月华裙,腰身上的配饰看来并不惹眼,却件件都透着精巧。
时令二月,春寒尚未散尽,虽内殿温暖,但脱了斗篷的人依然忍不住瑟瑟发抖。
“张顺那奴才衣裳挑的不错。”皇上走近了些。
“秀色古今说的不正是眼前风景,”皇上抬手上捏了那人的下巴粗暴的往上一抬,逼得那人与其对视,“就是苦着一张脸,煞是败兴。”
被迫抬头的人,一双眸子沉的有如夜色,看的皇上心头不由得暗暗一惊。
皇上是顶聪明的人,很快便读懂了那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