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团成一团丢在地上。
那老仆耷拉着脑袋,面儿上委屈的要掉下泪来。
旁边的几个丫头一脸木然,只管盯着杨桃不断的从棺内摸出各种砚台,诗书,全然失了哭意。
方才说话那婆子反倒咬紧了嘴唇儿,硬憋着笑。
杨桃又从褥子底下摸出一把描金的扇子,正欲放下,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重新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展开扇面,颜色尚艳,画的是红藕垂柳迎风摇,碧湖回廊绕兰舟。
上面的墨迹已经模糊不清了,浅浅淡淡的,旧成了扇面一抹徐徐青烟。
一摸一样的还有一另把扇子,仲廷玉在上面题过词。
当年自己还唬仲廷玉,若不予自己看,便绝交了事。
仲廷玉只是峨眉轻敛,弯了一双秋水黑眸,说了句
‘你方才不还说不舍与我生分么。’
那时杨桃只觉得,眼前的人更胜水墨江南,如歌如酒。
待江南远了,扇子已然旧了,
只可惜,两个人眼下的关系却是比生分更甚。
棺木内,尸首两侧被翻的有些凌乱,纸笔散了一地,颇为难看。
杨桃合上扇子,直起腰身,声音倦淡:“你们把这些收拾了后就去忙吧,不必在这里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