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紫窥探着叶添的神情,却也未发现什么异样,“令尊竟是将帅……”
叶添道:“哪里,不过是个副将。”
“打了败仗,论罪责自然是将帅首当其冲,”容紫道:“如此,令尊该是那被殃及的池鱼。”
叶添紧蹙了浓眉,莫名的流出些郁郁寡欢的感觉来。
“那倒不是,将帅安然无事。”
容紫闻言,眸光潋滟,“原来令尊是给人顶罪……”
叶添忽然静默不语。
半晌,又开口道:“正是,所谓舍车保帅就是如此。”
待抵达了总督府,已是将近三更天。
院子里静的出奇。
夏念白衣黑如墨,脸色却白的透明。
“夏总督,到了。”随行的侍卫挑帘上前,语气低沉。
夏念白面容淡漠,跟着伸出了手,与镀银月色下,显得分外的晶莹。
侍卫忙会意的去抓他的手,只觉的这夏总督手心一片冷湿,待扶其下车后,抬眼去看他的背影,一块一块的,像是衣服上的锦绣,却又不像。
夏念白给疼痛逼的面无血色。
虽说是离京之前给鞭伤上了药,但经不住这几日在马车上折腾,背上的血水粘在衣服上,越发的痛入骨髓。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立定在原地,想着进屋,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步子。
身侧的侍卫觉得不对,便低声试探了一句,“夏总督?”
舒璎正脱着两腮,盯着烛心发呆,听得外面悉嗦作响,忙坐定了身子,瞪了一双杏仁眼,仔细听了半晌。
待听得隔屋养马的小李子低低的叫唤了一声‘大人’,舒璎便腾的一声站起来,推了门儿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