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叽里呱啦上下比画,说什么骑着高头大骆驼啦,头上戴着小白帽子啦,身上哪儿挂了刀,哪儿又裹皮毛啦,楚海洋连连点头说:“哦……嗯……那是突厥的装束。”
他对夏明若说:“少爷,我都解释给你听了,是突厥,敦煌壁画上也有,回去时候陪你看个够行不行?能消气了吗?”
夏明若指着大叔咬牙切齿,无声地骂:“贼汉!编,给我编,哪能看得这么清楚?你帮谁呢?你在给那小子台阶下呢。”
大叔甩着乱糟糟的头发望天:“哼!”
楚海洋拍打着衣服上的沙粒,谁知刚拍干净,又是一阵狂风裹挟着沙子兜头浇下来,他苦笑两声:“走,回营地。”
“那可不行,”大叔说,“回营地可是逆风,力气稍微小一点儿就顶不住。咱们向导说这风暴里还藏着黑龙,万一被它卷跑了那可就找不回来了。”
“有龙卷风也没办法,刚才向导说了,”楚海洋蹲在他身边,仍然不甘心又徒劳地拍着自己,“这场风至少要刮四小时,四小时后天就黑了,如果不回营地就全都要被冻死在外头。这也是我为什么着急出来找你们的缘故,谁晓得你们躲在这儿看聊斋呢。”
大叔说:“你不信阴兵哪?”
楚海洋懒洋洋说:“信,我那儿还有一大摞资料呢,说是什么抗战时期的东北,某庄老百姓天天晚上听见关羽领军大战鬼子兵,可热闹了……别信!又去哪儿?”
夏明若体力透支,又流了点儿血,早就不成威胁,他一瘸一拐走了几步,强忍着嗓子里火辣辣的痛感说:“你们两个,这回一定得相信我作为科学工作者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