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清还没听完就怒气腾腾,自己狐王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下人摇著头说是个和善的年轻人,不像是个告状的。
方要让请进来,那小厮又歪著头想起来什麽:“那人手里还有把好看的扇子。”
心里一沈,眼前浮现出一张笑得轻浮的面孔,篱清脱口问道:“可是穿了件蓝衣?”
下人忙不迭地点头,直道:“大王料事如神,是穿了件蓝色的衣裳。料子好著呢,都没见过这麽挺括的。”
篱清抿著嘴不说话,直觉地要拒绝。沈吟了半晌,缓缓开口:“让他进来。”
手狠狠地按了按剑柄,心里比来了告状的还复杂,郁郁的,脸上绷得更紧。
澜渊见篱清板著脸从堂後走出来,赶紧收拢了扇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前日在下酒後失态,今日特来赔罪。还望狐王大人大量,不要和在下一般见识才好。”
说罢,自案几上拿起一个木方盒打开,竟是一套酒器。细颈长嘴的酒壶另加四个方形的小酒盅,皆是整块的羊脂白玉雕成,莹白通透,不见白点瑕疵。壶盖上雕了一只阔口异兽,怒目圆睁,栩栩如生,一双兽眼用蓝色宝石嵌成,幽蓝深邃,精光四射。酒盅上也嵌了各色宝石作成图案。当真是华贵精美,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一套小玩意儿聊表在下歉意,还望狐王笑纳。”
澜渊让人捧了送到篱清面前:“狐王莫要小看此壶。要论妙处,虽比不得狐府中的宝器精巧。但是,盛夏时节若将酒倒入壶内再倒出,自有一股凉意沁入心脾。比之冰镇之类的法子,酒味不失而清冽更加。”
篱清淡淡地向盒内看了一眼,点点头。下人就收了盒子退下。
澜渊见他收下,嘴角就翘了起来,也不坐下,就这麽站著,扇子在胸前徐徐地摇。一双眼紧紧盯著篱清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