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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麽意思?我又和他不熟。”澜渊拿著帖子莫名地问墨啸。

“这是拜帖礼,等你去了,还有更多宝贝等著当面送你呢。”嘻笑转成了嘲笑,墨啸的眉宇间颇有些鄙薄的意味,“我是来传话的,去还是不去?你给句准话。”

“去。既然还有礼,怎麽能不去?”澜渊答道。

顺手拈起一颗金琉璃珠,灿金的颜色,金光闪闪,照得人都快睁不开眼睛。

果然,一去就被推上了首席,好酒好菜,缓歌慢舞地招待,又弄了五六个漂亮的少年来倒酒,甜甜地道一句“二太子安好”,就嘴中含了酒过来“斟”。

鼠王的年纪在众王中不算大,有一双滴溜溜转得灵活的小眼睛,挺著一只仿佛怀孕六月的大肚子。摇晃著脑袋对澜渊把所有能夸能说的好话都说了个遍,最後又让人抬了几箱子东西上来,打开一看,还是赤足的金色,越发映得那张酒气熏天的脸上一层厚腻的油:“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还望二太子不要嫌弃。”

澜渊不置可否,挥挥扇子算是告辞。他客气地一路弯著腰跟在後头送出了快百里。

谁知有了一回就有第二、第三回,鼠族特意做的烫金的贴子隔三差五地送过来,想想没什麽意思就拒绝了。那边就一次次地抬了礼品来孝敬,连人带东西一担一担地挑来,最後干脆连女儿都送来了。

“你现在就是开口要他那个王後,他也一定咧开嘴亲自抬著花轿给你送来。”墨啸笑著说。

“难不成我父皇明天退位与我了还是怎麽著了?我怎麽不知道我这麽值得巴结?”澜渊也隐隐觉得奇怪,“既然是你来起的头,那你总要跟我说个明白吧?”

“他看上的不是你,是你身上的那个金刚罩。”墨啸见他问起,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妖族五百年一次天劫,旁人能躲,族王却要以一己之身生受,以示王之威武,这是妖界的规矩。再过几年就轮上他的天劫了,他想借你的金刚罩来挡天雷保命。”

“他怎麽也是个王,上千年的修行,还能被个天雷打死?”澜渊半信半疑。

“打死倒不至於。不过元气大伤是一定的,以族王的修行,功力再深厚,承受了一次天劫後没有百年的静养是补不回来的。放在别的族也不会怎麽样,提早把事儿交代完好好修养就成了。偏偏他们鼠族这时候正乱著,底下的几个长老和几个少主都眼馋著王位呢,这大好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趁王刚挨过天雷,身受重伤的时候捅他一刀也不是从前其他族里没有的事。所以他才著急著想要借你的金刚罩。”墨啸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能毫发无伤地捱过来,族里服他的人也会多些,他的王位也能坐得安稳些。”

“难怪。”对这些事澜渊一向没什麽兴趣,听完了也没什麽感触,只是斟酌著词句道,“金刚罩这样的法器你也知道,俱荣俱损的,它承了多少力,我身上或多或少总是要受一些。若是你要借用,我没有二话。不过换了别人……”

“我明白。”墨啸接过话,知晓了澜渊的意思,“我也就是个传话的,他要不是在我门口嚎了三天,我也懒得理他。现在也正好让他死了这个心。”

“你把人和东西也都给我还回去。这满屋满院的,要是传了出去,太白金星那群老东西指不定在我父皇面前说成个什麽样子。”澜渊不屑地瞥了堂下的礼担一眼,忽又想起了什麽,起身走过去取出一颗金琉璃托在掌中看,“就拿他一颗珠子,不打紧吧?”

“你要的东西,谁敢说半个不字?”看著他嘱咐小厮把珠子包了给谁送去,墨啸无奈地摇头,“人家要的不是你一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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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的书房总是安静得仿佛没有人烟。

元宝捧著个盒子跑进来:“王,这是二太子刚让人送来的。”

“嗯。”篱清点头示意他打开。

“赫──”盒子一打开就蹦出满屋金光,惊得元宝後退一步,险些把盒子掉在地上,“什麽东西?这麽亮!”

“合上吧。”目光复又回到手中的书上。

元宝抬头看了一眼,狐王坐在窗旁,冷漠的面孔依旧看不出悲喜。阳光照进来,一头银发隐隐生光。

“知道去篱落少主哪儿了吗?”篱清忽然问道。

“王说要少主禁足一年,小的们谁也没敢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