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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渊。

一笔一画写得工整分明,火光明灭,那字仿佛是跟著烛火在一起跳动,心如擂鼓,一起一落,也是这般的节奏。

“哈哈哈哈……”澜渊将灯环在胸前仰天大笑,“你还敢说你不是真心?你还敢说你不是真心!我的狐王,你还敢说你不是真心!不是真心!”

笑声转为凄苦:“只是如今呢?篱清……”

声音淹没在雷声里。

“速将这孽障拿来!”天帝在云层後愤而下令。

天际便降下耀眼光团正冲著他而来,澜渊一概不管,只抱著花灯痴笑。

再回神,他已跪在灵霄宝殿之上,殿下文官武将俱都看著他,同情、叹息或是冷漠,甚至幸灾乐祸,兴奋得都快将心思漫出了眼角。

花灯还好好的托在他手里,一低头就能看到灯壁上清楚无误的“澜渊”两字,嘴角就勾了起来,眉梢微挑,仿佛还是那个醉卧花丛的浪荡纨!子。

“无知孽障!你可知你犯下多大过错!只因你一时兴起,稍有不慎就将打乱人世定数,引来湿处久雨成灾,旱地烈阳不落,天下苍生尽毁你手!你何德何能来担这个罪过,你又如何来向三界交代!”天帝於御座上震怒异常,满殿仙众皆不敢抬头出声,“平日便四处游荡不务正业,朕处处纵容於你,却不想纵出你这麽个为祸人间的祸害!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一掌将你打死,也好过今日你如此任意妄为来贻害众生!朕有你如此这般的孽子,你叫朕如何面对满殿仙家,如何面对三界众生,更如何面对万千黎民!”

殿上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寂静中却见澜渊抬起头,一双墨蓝眼瞳平静无绪:“我的罪业,我来担。”

眉眼梢弯,唇边绽开夺目笑容,於抽气声中再一字一顿重复一遍:“我的罪业,我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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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府前的礼担快铺到三里外,一担一担地用红布头盖了排列整齐,狼王墨啸站在队列最前头苦笑,什麽叫些许事物?若再用红绸扎个同心结挂上,别人还当他墨啸来跟狐王提亲呢。还有那个擎威也好没义气,说什麽“我是快娶妻的人,这麽浩浩荡荡地过去,那几个老家夥定是以为我要娶红霓,这等的齐人之福我可无福消受。”便独独让他一个人来丢丑。齐人之福,他倒是想得美!

暗暗在心里啐一口,墨啸的脸上又黑了一层。

出来迎接的是元宝,一边指挥著几个小厮往里搬东西,一边领著墨啸往堂上坐:“王正静养著,不便见客。长老们又不在,狼王您千万别见怪。再说,您和王是熟人,怎麽还送这麽多东西,又这麽贵重,王知道了定要说您见外。小的先在这儿替王谢过了。”

“无妨。”墨啸摆手辩解,“我不过是个跑腿的。谁能有这麽大的手笔,你们主子心里应该明白。他现在伤重,送来的都是疗伤补身子的圣品,你们也别请示不请示了,先给他用著就是了,横竖他现在自己也作不了主,等到他能作主的时候他要是觉得不痛快,就让他亲自来找我墨啸说话。”

元宝连连称是,偷偷回身随手掀开一块红布来看,赫然是一株从未见过的仙草,小人般的形状,五官四肢俱都栩栩如生,通身奶白,还散出淡淡的荧光。知必是极罕见贵重的东西,不禁暗自咋舌。

“药草之类的无所谓,只是这十多坛酒你可收好了,世上通共也没多少,我都没这个福份享。人家指明是要你家主子亲启的,到时候可一滴都不能少。篱清要怎麽著是他的事,在他有吩咐前,你可给我看仔细了。尤其是你家那个小主子,千万别让他瞧见。”墨啸指著一旁的礼担郑重吩咐。

“小的明白,狼王您放心。”元宝虽觉奇怪,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急忙亲手接过一坛小心察看。

“其他也没什麽,要是东西不够就跟我说一声。”墨啸又指著最後几个箱子道,“这是给你们的,好好照顾著你家的王,要是出了什麽差错,我也说不了这个人情。”

“是是是是是……”瞧著这沈甸甸的箱子,一众小厮都忙不迭地点头许诺,“您放心,小的们一定把王伺候得好好的,您尽管放心!”

手脚也不由更麻利了些,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好叫堂上的狼王看看自己对狐王是如阿的忠心。

“嗯……那就好好地伺候著吧。”见把澜渊吩咐的事办得差不多了,墨啸便要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