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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那边在打到了西突厥的边陲以后,终于收手了,殷开山在拿下了三弥山以后,率军扫荡了三弥山以西、以南,喝盘陀以北的所有地方。
似乎在哀叹一个伟大的民族凋零了,也似乎在为一个伟大民族的凋零而感到悲伤。
七月流火,草原上一片清脆,马儿、羊儿、牛儿,在可劲的撒欢。
等他写到关键的地方,李神通又看到关键地方的时候,李神通忍不住道:“这么看来,再给侯君集一个机会也没什么……”
说完这话,李神通再无留恋,麻溜的就离开了行辕。
在他们投诚了以后,东突厥就算是彻底的灭亡了,而西突厥距离灭亡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李元吉笑眯眯的道:“是惊吓吧?”
李神通张了张嘴,却没反驳。
所以说,李神通所说的话很难实现,历史上的李世民就这么干过,写了一部如何做皇帝的书,教导后世的子孙照着他书里写的当皇帝。
褚遂良憋着笑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突厥人出身的新兴郡王很有意思,那么高的官爵,居然会抱怨人,而且还是直接给掌权者抱怨。
李元吉又白了柴令武一眼,没再搭理他。
换做是李元吉,李元吉也会觉得自己委屈。
如何取舍,全看朝廷上的主流人群支持谁的利益。
“有劳你替我回去一趟,告诉我父亲不必来了,也不必将皇位传给我。顺便再告诉史万宝,让他查一查长安城里谁在传宇文宝是我门下的狗,查出来以后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这玩意儿,别人得拿命拼,但她不需要,她只要张张嘴就有,她的儿子们也不需要,一个等着继承他们爹的爵位即可,一个去找舅舅卖个怪,就什么都有了。
李元吉笑着摇摇头,从身侧的秘匣内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李神通,“你自己看!”
由此可见,什么祖宗成法、祖宗的例子,在后世子孙眼里就是一个屁。
他们倒不是被感动到了,而是在为突厥的凋零而感到悲伤。
来了以后就要去找王玄策,不过在跟高侃完了几天以后,又觉得高侃有意思,所以就死皮赖脸的要留在舅舅帐前做执戟郎。
侯君集如今看上去是威风八面,可危险系数已经拉满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捶过的突厥人、西域人就会聚集在一起,阴他一手,所以侯君集军中现在去不得。
阿史那思摩写信来抱怨李世勣,不是无理取闹,而是真的有委屈。
柴令武听到这话,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我真要是战死沙场了,我娘绝对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那做了总比不做要好吧?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后世子孙想从先祖们身上找个能效仿的例子的时候都找不到。”
李神通猛然听到这话,也是一愣,然后故作漫不经心的道:“这我哪知道啊!也许是圣人觉得你说得对,已经采纳了你的建议,正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呢。”
不过据李承乾递回来的小道消息说,那所谓的天在滴血,是指漫天的红霞,所谓的地在哀鸣,是李世勣带着人给阿史那社尔麾下的人送饭的时候,一部分人在哭泣。
李神通毫不掩饰的道:“他要是真听你的,送我十个八个的西域美人儿,那他就值得再给一次机会。”
“好嘞!”
李神通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草草的拱了拱手以后,就往行辕外走去。
投诚的那天,据说天都在滴血,地都在哀鸣,相当凄惨。
李元吉指了指笔下的纸,示意李神通自己看。
不过,他们即便是哭出了血泪,也改变不了什么。
李元吉看着褚遂良递来的信,有些头疼的道:“又是抱怨李世勣的?”
褚遂良应允了一声后,去草拟文书了。
即便是他躲过了这些,万一后世子孙不孝,也有可能把他挖出来藏在其他什么地方去。
万一掌权者大手一挥,要他给李渊去阴间继续当弟弟,那他还会被藏进李渊的陵墓。
毕竟他可是一个在知道了人皮鼓是什么做的以后,骂了三天西域蛮子暴敛天物的人。
李神通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好!”
李元吉笑了笑,没再说话。
李神通听到这话,错愕的瞪起眼道:“这种小事你也要计较?”
李元吉笑问道:“你死了,会被埋哪儿,由你做主吗?”
在如今的李秀宁看来,他老柴家也好,咱老里家也罢,都不缺她两个儿子一口吃的,没必要再去战场上厮杀,去获取什么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