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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干笑:“不曾。”曾经的古思主要也只是玩玩而已,看重你的外貌。而我便更不可能对这一张七成像北宫楚的脸产生任何好感了。

顾琪儿似乎被我这样直白的回答吓着了,脸色煞白。过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失魂落魄地望着我,忽然笑了:“古哥你居然从未喜欢过我,原来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吗……”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忽然想起当初厉滕所编出来的借口,于是直接扯谎:“对不起,琪儿。我和他实在是有违常理,所以我才……”

“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这样对他付出真心?”顾琪儿忽然大喊出口,我一惊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听她继续说:“古哥,我是真心对你的,所以我不忍心瞒你。前几日我在村西看到他和程辙争执,程辙还不敢还口!”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直缠着的谜团有些松散开来。

“程辙可是房州的知府,是什么人居然让他如此对待……”

“这件事你不用多问也不用多嘴,琪儿,帮我保守好这个秘密。”既然厉滕的身份来头这么大,那我们最好的处理方法便是装作不知道,我叮嘱顾琪儿。

谁料顾琪儿突然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泪刷的夺眶而出:“你居然这般对待他!你对得起我吗?好,你既然如此不仁,那别怪我不义!我实话告诉你吧古思,你知道吗,其实你爹……”

“哗——”的一声,大门忽然被推开。顾琪儿吓得将刚要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我和她一并转身看去,只见厉滕皱紧了眉头看向我们,启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这是我的台词。

第22章 《方乐的种田人生》终

那拂袖转身而去的身影,没想到成了我见厉滕的最后一眼。

空荡荡的院落,即使还放着杯盏、碗筷,却也失了温度。厉滕居然再也没有回来过。

过了一月多,我吩咐侍女将那院子重新打扫干净。误入剧情的人又回到了他原先的位置,但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舍,毕竟是把厉滕当作朋友了吧。

没了这个未知数剧情如果脱了肛(?)的野马奔腾不返,没多久我便受到程辙和方乐的邀请,去他们的院子里喝酒聊天。没错,是他们的院子。

不知什么时候,方乐已经搬到了我家,住进了程辙的院子。最近我简单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倒也没怎么关注剧情的发展。

“古思,你……你还好吗?”方乐坐在我的左侧,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疑惑地反问:“我怎么了?”

方乐停顿了许久,思量一会儿才说:“厉公子突然走了,你……你还承受的住吗?”

“……”我都忘了当初厉滕那个胡扯的理由了。看着方乐这副小心担心的样子,我也不好直接说他是在扯蛋,只好轻叹:“无妨,我会一直等他的。”

“他一定会回来的。”一直坐在一旁斟酒的程辙忽然开口,我向他看去,只见他认真严肃地盯着我的眼睛,逼得我都移开视线不敢与他直视。

那夜依旧是方乐做的佳肴,果真是美味至极。

但我也依旧没有想到,这会是我吃的最后一次。不仅仅是因为方乐即将与程辙一起离开桃村去房州,更因为我现在所面对的处境。

方乐站在古宅的门口,身旁是面色沉重的程辙和村里大大小小的村民。他们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铡刀,无一例外的是都面带愤恨地看着我们。

古父站在我的身前,挡住了我大半个身子。家里的侍女、侍仆已经走光,古思的母亲当年难产而死古父也没再娶,所以硕大的古家现在就剩下了我和古父二人。

“古耀磊,你可对当年犯下的罪过有什么要辩解的?”方乐站在一众村人之前,凛然正气由内而发。

我看不见古父的表情,却能看见他宽厚的肩膀没有一丝颤抖,反而挺立着:“当年是我古耀磊对不起桃村的乡亲父老,现在事发了,我古耀磊没有任何怨言。只希望你们不要迁怒我无辜的思儿!”

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半张着口却僵滞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辙站了出来,他重重地叹了一声,而后道:“在下以房州知府的身份没收古家全部的资产,来人,将罪犯古耀磊拿下。”语毕,便有几个公差从一旁走出将古父的两手拷上,拖着古父便走。

古父没有任何反抗地跟着那几个公差便从人群中穿过,一次都没有回头看我。我眼睁睁地看着有恼羞成怒的村民将菜叶、泥土向古父的衣服上砸去,更有小孩拿起石头就砸,正好砸在古父的额头上,鲜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