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裴瑾廷紧紧地将人围拢在怀里。
一手将她作怪的手控住,一手撑在门板上,青筋毕现,微微低头,贴在她的唇角,不让她的声音逸出。
顾青媛像一尾无助的鱼,一会儿被拖出水面,无法呼吸,一会儿又被沉到水底。
“乖圆圆。等一等。”
低沉的话音透过宽阔的胸膛传入她的耳中,有力的震动,让她整个人也跟着轻颤不已。
裴瑾廷不知道贺铮那里出了什么状况,竟还没将人引走。
“不怕。有我在。”他低头在顾青媛耳边低语。
他知道她身体里的药毒起了。他也难熬的很,可偏偏现在不是时候。
看着怀里的人,柔弱无助,攀附自己哀求的模样,他的心里,又软又酥。
他是个男人,背后的身份让他不必顾忌别人的议论。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将抢亲的事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可她不一样。
假山那边,秦露没等知府家的小厮过来,吩咐贴身侍女去叫了人来,将那知府的小舅子抬着,往假山后的屋子走来。
这一排游廊旁的屋子,本就是为了给客人歇脚用的。
里头摆着些简单的桌椅卧榻。
秦露看着一排五间房,心下有些存疑,那知府的小舅子醉倒在地,许是来迟了,没碰到顾青媛?
还是说,碰到了,又被她逃走了?
她算算时辰,又总觉着娇弱的顾青媛没那么快。
应当还是在这里的。
若是躲在这里,就不知是哪一间了。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有一间屋子好似传来响动。
她原本停顿的脚步,立即转了个方向,朝有响动的那间屋子走去。
“啊……有老鼠。”一位跟着同行的闺秀惊叫起来,她的尖叫声,盖住了屋子里发出的声音。
那闺秀惊叫跳脚,从那边跳到这边,经过秦露的身边时,差点把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
秦露牢牢地捂着脸,眼里透着阴狠,恨不得将那闺秀大卸八块。
她脸上的疤痕还未曾好,颜色不见不淡化,隐隐往发红发紫的方向发展,横在她的脸上,有时夜里起来,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仿佛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