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忆之皱了一下眉,微一摇头,示意自己不也肯定。
他们三人中只有方停君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来的八个人是追风的成员。他心里也是诧异万分,一是怎麽追风会与袭击忽必烈的人合作,二是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消息,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追风会出现两队截然相反的行动人马。
那个黑衣蒙面人弯腰捡起了几颗小石子,手一弹,那些石子便向四处射了出去。忽必烈转头附在方停君的耳边轻笑道:“看来你是碰上对手了。”
“如果是的是追风,来得恐怕是隐者。”薛忆之轻声道:“追风中好像只有隐者通晓八卦阵。”
“是嘛。”忽必烈嘴角一弯,露出了一抹冷笑。
一枚石子射进了阵中,方停君与薛忆之均都叹息一声,抽出了手里的剑。黑衣人见其中的一颗石子在半空中突然消失不见,手一挥,八个人齐齐地落入伏羲阵
薛忆之很快与七个年青道士战在了一起,这七个道人显然是武当弟子,组的阵也是北斗七星阵。薛忆之剑术再高,一时也无法脱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蒙面人朝方停君与忽必烈走去。
“隐者?”忽必烈笑问。
蒙面黑衣人似同想到忽必烈会发问,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然後从剑鞘中缓缓抽出宝剑。方停君则是心中大骇,因为只有他清楚,他才是追风中唯一一位名不在册的隐者。追风今天的所作所为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甚至还出现了另一位隐者。
他持剑站於忽必烈身前,那黑衣也没有多说,剑如飞瀑一般朝两人刺去,只见剑光似一泓秋水,剑丝如绵,一剑接着一剑,方停君心中震惊难以言表,这人的剑法竟似不在自己之下。他佯装勉力的格了几招。他与这名黑衣人曾有一面之缘,并且也曾经帮助他在薛忆之的剑下脱身,并不仅仅因为他是追风,更因为这个人的身影总给自己一种说不出的熟悉。黑衣人的剑法干净俐落,下手也不容情,方停君心中暗暗叫苦,这样下去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佯装下去,势必会被此人逼出真实实力来。
他微一转头,见旁边的忽必烈面无表情,嘴角却若隐若现的带着一抹冷笑,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忽必烈诡计多端,只怕这是一个陷阱。追风若是被他一口气除掉八位成员,可以说大伤元气,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位隐者。
他心念一动,掏出怀里的小霹雳弹往地上一丢,立时便浓烟四起,目不能识物。方停君往後一跳,拉住忽必烈的手就想往外冲,没冲几步,就见那黑衣人一剑朝忽必烈当胸刺去,方停君大惊,他方想到自己是隐者练有夜视眼,不避浓烟,想必这人也是,只得百忙之中弹开了黑衣人的长剑,却无法避过他的左掌,他一咬牙一闪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忽必烈面前,硬接了黑衣人的一掌,绕是他内力深厚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峰顶山风极大,浓烟倾刻间已经被吹散,薛忆之见方停君受伤,心中大惊手中的剑力猛涨,剑若归鸿,只听当当一片响,七名道人的右手经脉都被他挑断,沈声道:“我从不杀生,各位道长莫要逼我。”
那些道人虽然是武当出身,但是由於武当与少林都是出家人,佛门道家子弟而行杀戮之道,与理不合,因此这两个门派的子弟与其它门派不同的是,他们一但被挑中进入追风,就会先被逐出师门。因此,他们倍受追风其它成员的尊敬,也更加舍生忘死。
黑衣人见了,连忙一声长啸,方停君不由心中一松,这是追风撤队的暗号。七个道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小在一起练阵,心意相同,如今右手残废,回去也无法再为追风效力,而成了废人一个。七人不约而同左手拾起地上的长剑,转头朝忽必烈冲过来。
这时候只听山峡间传来阵阵呐喊声,阵外的黑衣人探头一看,只见满山遍野的蒙古兵正在往上爬,不由慌忙突围。
方停君见七位道人持剑很快近在眼前,想起自己也曾有几次暗中配合他们行动,每次自己孤零零地隐於暗处,见他们情同手足,也曾有过一丝羡慕。那些画面不过是在脑海间一闪而过,他手伸进怀里,左手霹雳弹一丢出,右手的飞镖也跟着飞了出去。他记得这七个人许下的心愿,他们可以死但不可以被俘。浓烟中七个人几乎同时被飞镖射中眉中穴,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个黑衣人迅带後撤中半转过头,只能见到浓烟里方停君脸上微露痛楚的一瞬。
黑衣人的轻功很高,几个挪跃已经到了山坡间,方停君只听见耳边的忽必烈喝道:“谁能拿下这个人,赏千金,封万户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