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忽必烈淡淡一笑。他无论说什麽,讽刺的嘲笑的,方停君都不会觉得诧异,可忽必烈来这麽句,他忍不住扫了他一眼。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绝情的人,没有心肝,不会爱任何人。原来你也有情,也会觉得失落,也会觉得疼。真不错……”忽必烈微微一笑。
方停君听了他的话,不禁有一刻失神,可他突然觉得双足一紧,发现忽必烈逞他走神的时候又拿出镣铐将他铐上了。忽必烈愁眉苦脸地说:“我想还是替你带上镣铐,这样我才能安心。”
方停君气急,两腿一伸,正中忽必烈胸膛将他踹下了床。忽必烈大叫了一声,翻倒在地上半天不见动静。方停君心里一慌,心道难不成刚才踹中了他的胸间要穴,连忙下床俯下身去查看,他将忽必烈翻过来,才发现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他一惊刚想起身,却被忽必烈扣住了手腕,他用力一拖,方停君便摔倒在他的身上。
忽必烈盯着方停君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你当真当真对我一点情都没有吗?”
方停君刚想出口反驳,却见他眼中掠过一丝痛楚,便将头偏过一旁沈默不语。即便他只是保持沈默,忽必烈已是大喜,一翻身将方停君压在身底下,上下抚摸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不如我们今天就……”他听到耳边方停君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有一些诧异偏过头去看方停君的脸,却见他微微一笑,还没回过神来,方停君的手已经伸到他的胯部狠狠地一拧。忽必烈立时惨呼了一声,从方停君的身上跳了开来。黑白衣闻声立刻出现在门外,急问何事。
忽必烈捂着档部,支唔着说没事,他被方停君拧得甚狠,只好傍着脚走出去,他回头恶狠狠瞪了一眼躺着地上轻笑着的方停君,愤怒地摔门去。忽必烈回到自己的房里越想越生气,很想弄一点宫庭秘药给方停君食用,倒看他那时还能不能三贞九烈。可一转念脑海里便浮现方停君清俊的面容,挺秀的眉眼,心神一荡,不由心里一软,到底不肯这样作践於他。又想自己可以纵横天下,还得不到一个小小的方停君麽,何必做这等让他瞧不起的事。虽然心里这麽想,可一躺上床,方停君清新的味道,柔软的肢体,还有他在桃花涧的那个小木屋里,由於被自己撩拨,而陷於情欲中失控的呻吟声,整整折腾了他一个晚上。忽必烈不禁咬牙又想,反正郝经也说了我对他不过是欲念,只要满足了就好,又何必去管他想些什麽。如此这般自相矛盾,翻来覆去天大亮方才睡着了一会儿。
他一路矛盾,於是刻意不去搭理方停君,偏偏方停君无所谓,也不去理会他。弄得忽必烈心头有火无处发,一回大理就将方停君关在了後院,还特意将那只鹦鹉送去同他关一起。等两天气消了,再去看,发现也不知道方停君是如何训练的,那只鹦鹉常和他说不到两句,就突然倒挂下来诈死,弄得忽必烈哭笑不得,对方停君不知道是爱好还是恨好。
这以後有好长一段时间,三人都能相安无事,闲来谈天说地,不争锋相对,方停君与忽必烈倒也有甚多可以聊。忽必烈对汉学甚为精通,琴棋书画也颇有造诣。大理王府常能见到这样一幕,一位淡衫的年青人手持经书或者画册在与人淡天说地,眉目神情甚是潇洒,可他一转动,就能听到一阵刺耳的金属擦地声,别人方才注意到他的脚上带着一付精致的镣铐。
终於,宝佑六年,宋理宗的病转危为安,忽必烈暗中与贾似道所谈的密约也自然成了一张废纸。同年七月,忽必烈突然接到蒙哥的旨意,令他即刻返回南线战场,统领铁骑兵攻打鄂州以辅助蒙哥亲率大军攻川。这是忽必烈赋闲整三年以来,第一次实实在的重掌兵权,兴奋之情难以溢表。
可也就在同一月,他一连受到了三次不明来历的刺杀行动。众幕僚均暗地猜测这是七王爷阿里不哥的行为,都曾明说暗示让忽必烈以牙还牙,但却都被忽必烈驳回,只道,兄弟同心,才可其利断金,从来都是祸起萧墙。可是过了不多久,七王爷阿里不哥处传有人行刺於他,并四处传是忽必烈暗地派人对他不利,只把忽必烈的家臣将他恨到了极处,连忽必烈都暗自郁闷不已。
这一场仗蒙古一方开始打得非常顺利,蒙哥率军相继占据剑门苦竹隘、长宁山城、蓬州运山城、阆州大获城、广安大良城等,迫近合州,一路势如破竹。由於当时的合州治已经移去钓鱼城,困此蒙哥遣宋降人晋国宝至钓鱼城招降,却被宋合州守将王坚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