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苏州。
以古代的信息传递速度,以及办事效率,朝廷下达的政令,过个十天半个月,或者个把月才传到地方,也不算什么罕见的。
这不,关于浚河一事的结果,张纶过了十来天才知道。
此时,朝廷派出的中使已经在路上了。
“哈哈。”
“希文。”
范仲淹正站在地图前,琢磨治水一事,听到耳边突然传来的大笑声,不由让他一惊。
转头一看,只见张纶满面春风的走进了大厅。
“使君?”
看着范仲淹一脸迷惑的小表情,张纶心中感慨不已。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傻人有傻福啊!
朝廷竟然通过了浚河的议桉!
并且,据他好友书信所言,此事似乎是由丁相推动的,其中更是有官家的影子。
看到书信的那一刻,张纶可谓是惊得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事?
丁相的风评可不太好,此时推动修河一事,士林中的骂名怕是少不了的。
不过,转念一想,丁相也是苏州人。
如此一来,事情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了乡亲父老做点事嘛,很合理。
此外,张纶觉得这次浚河对于范仲淹而言,或许是一次好机会。
同乡之宜,可是最牢靠的关系之一。
范希文是苏州人,丁相也是苏州人,他日,希文若是去了京中,老乡见老乡,还不是两眼泪汪汪?
丁相的名声固然不好,但手中的权势却是实打实的。
若是能够得到丁谓的提携,希文日后的仕途会好走很多,很多。
然而,张纶打破脑袋估计也想不到,如今的范仲淹已经被丁谓判了‘死刑’。
老乡见老乡,不一定是两眼泪汪汪,也有可能是背后打一枪。
“希文啊,你的奏疏,通过啦!”
这一次,张纶没有卖关子,直接将刚刚到手的消息,转告给了范仲淹。
毕竟,卖关子,也得分时候。
希文的努力,他都看在了眼里,希文本身又是苏州人,看到父老乡亲受灾,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啊?”
听到这话,范仲淹如遭雷击,呆呆地愣在原地,久久不已,他连手中的笔落在了地上也没注意到。
“希文?”
张纶看到范仲淹目光呆滞的模样,顿时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