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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只好硬着头皮又问了一遍:“师尊……蒋梦来中的金蝉蛊……”

“我都说没法解了。”江天不耐烦的斜过去一眼,他似乎越想越气,冷声道:“你救任西顾的时候我就不赞同,当时都寄了信给你,让你莫与天家扯上关系,你听么?现在倒好,还惹上了个蒋梦来。”

江天挥手赶走肩膀上停的两只珍珠鸟,肃容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任西顾和蒋梦来接二连三的中毒,又恰好在仙谷附近出没,而又偏偏是你江洛给救了?”

江洛沉默不语,他心下微凉,背上却冷汗连连,他想像鸵鸟一样将脸埋进沙里,却又觉得似乎光埋脸还不够。

江天看着自己徒儿的目光终是层层叠叠,浸满了悲苦。

“你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江天涩然开口,他叹了口气,平静道:“你现在还想知道怎么解金蝉蛊么?”

江洛闭了闭眼,他起身匍匐跪于江天脚边,磕了三个响头,以额触地久久未曾抬起。

到最后,江洛也只说了四个字。

“徒儿不孝。”

“百年前苗疆有一对师兄妹,习一种内功心法叫天殇诀,师兄醉心武学,师妹却善用毒蛊……两人虽算得上青梅竹马,但妾有情却郎无意。”江天看向江洛,笑了笑:“看来你也想到了,小师妹痴爱性烈,给师兄下了金蝉蛊,于是师兄武功几废,需师妹用内力每日喂之,好将她深爱之人绑在身边。”

江天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这一绑,就绑了整整三年……”

“师兄并非草木,怎能无情?就算恨自己的小师妹对自己下蛊,第一年冷语相对,恨不得食其骨血,第二年漠不关心却也愈加在意,第三年……就算不承认,心里也早已有了对方。”江天苦笑:“可情之一字,极深却也极狠。”

“金蝉蛊,练天殇诀之人初中时像是失了内力,其实不然,内力只是被封于气海之下,无人可以探到,而金蝉……则需另一人以内力喂之,一旦喂饱……金蝉爆体而亡,中蛊之人的内力则会自行解封,而喂食之人的内力也会进入其体内,等于平白无故得了双份。”

江天喘了口气,继续道:“本以为中蛊之人可怜,却不想下蛊之人才是情深痴狂……师兄追悔莫及,生生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油尽灯枯而死……她爱的深,却也爱的狠,终其一生,师兄心里都只会有她。”

“本是个深情好事,却不想百年来被有心人利用。”江天口气嘲讽,笑意冷然:“天殇诀与金蝉蛊本就霸道至极,一命换一命不谈,伤情伤心才最是苦痛不堪。”

“我只问你。”江天看着江洛:“如若蒋梦来会那天殇诀,你是不是还要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蒋梦来站在廊下,日头偏西,屋檐缝隙中漏下的光洒满了他的眉宇之间。

罗汉立于他身后,犹豫很久才担心道:“江天怕已是知道了些什么……江洛他……”

“闭嘴!”蒋梦来从齿缝里挤出声来,他面色难看至极,思绪如麻起伏不定,他生平从未尝过忐忑不安的滋味,现如今像是心上豁开了一道血口般。

蒋梦来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江洛对我……情深意重,我说什么,他自然答应……”话音未落,便见带路的牛角小童推开门来,他冲着蒋梦来一笑,朝着屋里道:“出来吧,教主还等着呢。”

蒋梦来几步赶了上去,江洛才跨出门槛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腕,蒋梦来开合了几次嘴,才颇有些抱怨的道:“怎么进去这么久?”

江洛抬眼扫过蒋梦来的表情,侧过脸笑笑道:“许久不见,和师尊叙叙旧。”顿了顿,他反握住蒋梦来的手开怀道:“我问了师尊如何解金蝉蛊,回去说与你听吧。”

蒋梦来自然知道怎么解金蝉蛊,但见江洛神色无异反而心下没底起来,如若江洛从江天那里听说了天殇诀,要与他撕破脸来他倒能恬下脸来哄,总能哄的江洛乖乖把内力给自己,如今江洛只字不提天殇诀……蒋梦来反倒没了主意。

他佯装惊喜的样子,迫不及待道:“哦?如何解法?”

江洛也不瞒着:“仙谷后山有师尊种的不少奇珍异草,解药就在里面。”他看向蒋梦来,问道“你与我一道回去吧?”

蒋梦来思绪百转千回,他盯着江洛的眼睛,半晌才答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