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颖早架着万海去疗伤,两人一路吵吵闹闹相互指责,顾轻世和屈风相视一笑,让小灯回房去休息,又招呼了几个杂役将已经昏过去的南烛抬到他的卧室。
时隔三年,再一次进入这间卧室,顾轻世不禁脚步一滞,只见不大的斗室内,满墙都是越漓的画像,有在吟诗,有在作画,有在舞剑,形形色色的画像挂满一室。
站在一副春睡的画像前,望着宣纸上那个脸色绯红嘴角衔笑的绝美男子,顾轻世只觉心中一阵刺痛。
曾经,他也有一副画像,那人画技不精,却偏偏能画出他十分的气质。
一双手从背后揽过来,将他拥入怀中,屈风轻声叹息,“轻世……”
这样单薄的一声叹息竟让顾轻世有了造化弄人的自嘲笑意。
屈风奉他如至宝,他却只当他是兄长,将他一颗热心晾在这猎猎寒风里,毫不怜惜。
柴信之满腹阴谋,十句话中只能相信三句,他却偏偏宁愿相信所有情话都是真的。
这样看来,自己真是下贱的很。
挣开屈风的怀抱,尚未迈步,又被屈风用力抱紧怀中,顾轻世有些不适,蹙起眉头,“风哥,放开我。”
“别动,轻世,给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屈风埋头在他脖颈间,深嗅着那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痛苦地沉醉着。
他是所有感情都内敛在心中的人,即使对顾轻世的欲念如同喷发的火山一般炙热,也不会说出口,只会让那火焰渐长渐高,直至焚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