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信之痛苦地扭过头去,“你杀了我吧。”
“信之,”柴梦飞叹气,“你是我的亲弟弟。”
“可是现在你……”
“……我不能杀你,可是却能杀顾轻世。”
“你!”柴信之暴怒,强忍内息乱蹿的剧痛,“你敢动顾轻世?你可知他是你的……是你的……”
心中百般努力,却始终无法将那个词语说出,仿佛一旦说出就是承认了自己与他的血缘关系,就是承认了他们的乱伦行为。
纲理伦常,重于泰山。
柴梦飞目光扫过角落里那只兽头香炉,淡淡道,“我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能杀,更何况是让我秣陵柴家蒙羞的顾轻世?”
柴信之自知以风满楼的势力,在江湖上追杀一个顾轻世,简直是小菜一碟。
闭上眼睛,深呼吸,猛地睁眼抓过对方手中的茶杯,将那溶解了“绯衣”的茶水一饮而尽,空杯啪——地摔在对面墙上,残留的液体在白色墙壁上留下凄艳的水痕。
哑着嗓音道,“放过他。”
柴梦飞儒雅一笑,从怀中摸出两贴药包,“浣花笺包中的是你之前所中之毒的解药,以热茶送服即可,白鹿纸中包的是绯衣的解药,每半月一剂,这是两个月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