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茶喝完,男子从怀中掏出铜钱放在桌上,笑道,“你当真从此以后都摆茶摊了,云坊主?”
“呃……”长者表情瞬间凝固。
男子大笑着走出门去。
长者在背后磨牙,“臭小子,也不叫声舅舅……”
一个白色长发的男子掀开布帘从内室走出,站在长者对面拔着他的假胡须,“小云,家里的酒又喝光了,怎么办?蔡婶儿说打酒要花钱的,你快点给我些钱!”
“别别别……”云磬捂着嘴唇,“就算是假的,这样硬拽也是会疼的啊,”指指桌子上顾轻世放下的七文铜钱,“喏,钱在那里,悠着点喝,我们很穷的。”
天色阴沉,顾轻世扎紧绑腿,仔细擦拭了长剑,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走出客栈。
风满楼在长安的分舵中熙熙攘攘驻扎了很多人,此时刚吃过晚饭,三三两两坐在门楼里纳凉,顾轻世身体灵敏得如同灵猫,扭着身子在庭院间穿梭几步便寻到了一处人烟稀少却警备森严的地方。
匍匐在屋顶,竖起耳朵听不远处守卫们的谈话。
“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谁能想到当初不可一世的楼主转眼就被关在这里了。”
“就是,想当年兄弟我投风满楼就是因为听说楼主要当武林盟主,哪像盟主还没当成,楼主先没了……”
“不过幸亏没有去投明日阁,听说他们都被困在山上半个多月,都断粮两日了……”
“嘿,人家明日阁是门派,你这样一把年纪的投了人家也不要你。”
——想必柴梦飞就是软禁在这里了。
顾轻世趁守卫换班的时候迅速滑下,矫捷地一个转身,钻进敞开的窗内。